一夜过去,又恢复到了白日的“宁静”。
沈兰时艰难的睁开眼时,春竹正帮着她整理头饰,她自己也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春竹又帮她穿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整体就没有了在沈家时候的风光。
春竹整理好床上的东西,瞬间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就像是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们出去的时候,纪秉雁已经牵好了马。他的手摸着马的脸,一脚踩在了马镫上,伸手向着马下的沈兰时。
沈兰时搭上他的手,结果被一股力量,就这样拉上了马上。她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坐着的马背第一感觉就是很不安全,第二就是硬邦邦的。她看着纪秉雁的后背,双手怎么也怎么也伸不出去。
“等会会让带路的人在前面,你的婢女跟着他。到了地方,你们再坐马车,江曼燕应该会在青阳等着我们。你不想掉下去的话就抓紧我了。”纪秉雁蛋蛋说道。
沈兰时听了立马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很快,就听见纪秉雁扬起马鞭鞭打的声音,沈兰时害怕得闭上眼睛,但坐在马背上终究是忘不了一边。这种跌宕起伏得感觉,沈兰时再也不想经历了。
马跑得很快,沈兰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很快也被滑倒了另一边。沈兰时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手却是第一时间抓住了前面人的衣服。
纪秉雁也感受到了衣服被抓紧,一只手直接扶正了沈兰时。风吹得很厉害,纪秉雁的头发直接糊在了她的脸上,“抱着。”短短两个字,沈兰时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毫不犹豫抱上了他的腰,也毫不廉耻的把脸靠在了他的后背上。沈兰时这时把所有的礼节都忘光了,最主要的还是小命。
“去到了青阳,然后呢,该怎么办?”沈兰时声音放大,但也忍不住颤抖。
“银针让汪燕曼和我来,你去解决那几个小孩。”
沈兰时疑惑:“就算她是把银针解决了,但人怎会第一时间清醒过来,那是我若是问不出来,又该如何?”她心里的问题太多了,已经快要想不到为什么当初要来那个村子了。
沈兰时又说:“当初听青阳的百姓说到,朱大田和朱小农两兄弟为了冶铁的事情和知县吵起来,才会出现后面别说成是倭寇的罪名。恰巧就是朱大田和朱小农也是那个村子的人,会不会银针的事情也和他们两个有关。”
雪下地越来越大,就连马的速度也变慢了很多,纪秉雁受伤虽然有手套带着,但是长时间露在外面,已经让他的手变得冻僵了。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部,拍掉脸上的雪。
“先前你还未他们的事情打抱不平,如今却又说与他们有关,你可是善变得很啊。在我看来未必和他们有关。”纪秉雁咳嗽了几声。
“为何?”
纪秉雁过了很久才开口,声音也变得不耐烦:“样子。”
沈兰时在心里吐槽:这也太敷衍了,哪有看样子便能知道一个人得品行得。
“吁”的一声,马鸣声被拉得很长,“抓紧我!”纪秉雁说完,立刻就拉住了马绳,这匹马立刻立了起来,随后停在了原处。前面的那匹马也是如此,纪秉雁跳下马,走过去。
沈兰时一个人待在马上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去。心里确实不停的在骂着那个人,怕是忘了自己吧。
纪秉雁艰难的在雪上走,前面的路快有半个小腿高了。
“是雪厚了吗?”纪秉雁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问道。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说话带着口音:“为了安全,不能骑马了。前面还有三公里远,恐怕要你们自己走过去了。”
春竹一听,把东西都拿下来了,把包袱里还有点温度的手炉,递给纪秉雁:“还希望纪公子不要嫌弃,天气冷,您也要注意身子。”
纪秉雁也不推辞,给那个男人付了钱,直接就往回走。去把沈兰时扶了下来,一手拿着手炉一手牵着马。
跟在他身后的春竹扶着腿软的沈兰时,又从包袱里拿出另一个手炉,“姐姐,手炉。”
沈兰时接过手炉,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雪地,周围的树木很少,雪地上的枯木躺在上面,让白皑皑的一片才有了一点特别的生机。
这一段路程走了很久,三人的脚踩在雪地上走得很艰难,每走一步都要有拔起脚来才能继续往下走,这让沈兰时在深冬里竟然都冒出了汗丝。
此时一望无际的雪地,就如同沈兰时现在的困境。
到了青阳,他们也没有半刻停留。
城门口,汪燕曼靠在墙边,看着他们走进来。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她走了上前,脑海中有想起之前这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走吧,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汪燕曼点了点头,她的视线看向了沈兰时。
沈兰时不在乎她的眼神是怎样,被看一眼又不会点块肉。
路过那个村庄,他们先到了广场上,朱家兄弟还没有被行刑,让那些原先在怀疑的百姓证实了那个谣言——朱家兄弟富贵了,上头官家保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