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您这么不满好像我花的是你的钱。”谢渡一脸无奈地把她看着。
江暮归:对哦,他花他的钱,我急什么?
江暮归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尬尴,“既然这样的话把大理卿和他夫人一起请来吧,长安你说呢?”
许长安看他俩吵架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江暮归喊,大脑没从看戏状态中脱离出来,还在反应。
她正想说不用了,江暮归就插嘴,“端午家人一起吃粽子,总不能让大理卿在家里想女儿。”
她说时定定看着谢渡,可眼神中的那种朦胧又梦幻的光消失了。
许长安发现一件事,美好的氛围在他俩维持不过一刻钟。
谢渡肺都要气炸了还得强颜欢笑——
这人果真是……脑子还没换!冥顽不灵!他想和她一起过节,她还非得请别人来,要不把李修和太子也请来直接朝臣聚餐多好!
他咬牙道:“无可无不可,许姑娘认为呢?”
许长安:“我回去陪我……”
“诶,不是说你今日请我吗?今儿晚上你要走我不拦你,白天可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啊。”江暮归话里眼里都藏着刀子,让许长安汗流浃背。
“我……”
“还有。”江暮归又道,许长安根本插不上话,“我派人给我阿兄说我和长安在这儿小聚了,你这儿椅子不够,再添一张。”
许长安再度尝试:“其实我可以……”
“嘘。”江暮归施法完毕,“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派平安去请你阿耶阿娘,还有,你准备的菜食也得端过来,可别想逃了这顿请客。”
不到十句话,江暮归把谢渡和许长安得罪完了。
谢渡朝堂上练就的本事:遇事不往心里去,和几杯就遂又恢复如常。
吉祥见谢渡火气退散,问道:“谢侍郎,这顿让你破费了。”
“醉春阁么,贵的反而是招牌,那茶就真值五十两一壶吗?啧,其实就是卖个假清高。”谢渡悠悠然,“不过你阿姐的江安楼卖菜也不便宜。”
吉祥诺诺感叹:“五十两一壶啊……”
几双眼睛齐刷刷把江暮归望着。
江暮归顶着压力解释,“也不算贵,来喝杯茶倒是很便宜。”
谢渡却道:“限制人数,限制时间,当初醉春阁就是这样做的。你说的便宜也只有茶点了,中午接待的百姓也就几桌,一楼还有几桌是留给小商的,一到午时更是要把人赶走,晚间就连接待都不接待了。”
“阿姐,真的吗?”
江暮归道:“不是赶走,午时三刻后加收费用,不然二楼的人怎么愿意花几百两来吃顿饭呢?”
“几百两!”吉祥声音太高,以至于把自己的表情都给震得收不住了。
暮沄酒肆加上常来阁好几天的盈利才几百两。偶尔南山阁有客人,伺候她们一整天也两百两。
“中午大约是三百两左右,到晚间要贵些,通常只接待八人,消费在八百两左右。”
吉祥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那南山阁偶尔赚得多也都是许多人拼的,看起来一晚上两百两,但她们得让十多个人都满意。
江暮归对此解释:“消费水平不同罢了。”
长安繁华,富商贵人多,一百两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张银票。何况,他们又不会日日这般吃,江安楼能持续这样做这样的生意只是因为愿意时不时花大钱买乐子的人太多了。
吉祥撇撇嘴,“阿姐你变了,只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不管我们这些人了。”
“我也有卖茶点啊。”江暮归不知为何心虚,声音都是软的。
吉祥道:“难道我们就只配吃茶点吗?”
后头人来齐一起吃饭,江暮归越吃越不得劲,吉祥的话反复在她脑子里转。
纵使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说吉祥说的是对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走个形式证明自己初心还在,可是实际上已经变了。
她看向谢渡:这才是你今天非得在醉春阁订餐的原因吧?
大理卿夸了两句醉春阁的菜果然好吃。
许长安:“下次让暮归做东,阿耶阿娘尝尝她的菜,那才叫好吃。”
吉祥也道:“我阿姐做的东西最好吃。”
许大理卿道:“说来真是惭愧,江安楼开业许久还没来捧过场。不过并非我不愿,而是约不上。”
许长安:“听到没,还不快给我阿耶阿娘走个后门,顺便便宜点,我家可没那么多钱。”
江暮归打趣道:“大文豪发行传奇都得赚得盆满钵满了吧,到我这儿就没钱了,嗯~~小气!”
“你来可不便宜,不过改日一定请大理卿和夫人吃饭。”
许大理卿:“什么传奇?”
江暮归欠欠的:“就是……”
“多吃点。”许长安突然给她喂菜,“你一天贵人事多,不会记混了吧。”
然后许长安在桌下给了她一脚,江暮归道:“哦对,长安出名的是那本破案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