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摇尾乞怜,把自己低到尘埃。后情绪失控,说话颠三倒四,接近病态。
肖湘要走,他抓着她紧紧地不放手,力道把她勒得很痛,还敢强吻她,如果他手上有绳子,肖湘想,他估计会把她绑起来。
后来就提了分手,之后的事情肖湘没有再特意地去回想过,原以为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或许永远不会再见,即便见了也只是陌生人。
时至今日,肖湘看着转动的秒针,耳边是韩煦的那句“明明我们才是最先认识的。”
她忽然笑了一声。
回想起韩煦两次自杀,可能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想到这就不免想到了余恪,于是激发了肖湘心底少有的善良。
为什么文砚希可以,韩煦不可以。
蠢货,你知道吗,我这是在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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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韩煦离开前肖湘都没有松过口,他的失落黯然肖湘全当没看到,后来韩煦走了。
接下来几天肖湘都能看到韩煦站在她楼下,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深夜,每次看到后肖湘想搬家的欲望就更强烈。
于是她联系了钟点工打扫滨芬路那边的房子,那是个高档小区,是肖湘二十岁时沈家人送的生日礼物,这两年还没去住过。
肖湘是个物质欲望很低的人,从来不为金钱发愁,但也没把金钱看得有多重。
她性格太孤僻了,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打游戏,通常坐在电竞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一通宵。
她也有看心理医生,吃几个疗程的药,有时候看到药就莫名其妙犯恶心,口腹之欲更是低,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三餐不规律,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让她的能量越来越低。
这两天气温回升,秋风宜人,正是晚荞麦开花的季节。
花朵并不显眼,没有玫瑰的引人注目,也不如柳絮轻盈浪漫,但是站在荞麦田边看着它们在微风中摇曳,让人有置身于大自然的沉浸感。
一辆低调的黑车停在麦田边,降下的车窗处搭着一只手,修长的手指随着播放的音乐节奏而轻轻敲着。
里面的男人微微仰头闲适地靠着座椅,正闭目享受着这份惬意,空气中氤氲着淡淡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只不过一通电话破坏了这一刻的宁静,男人接通,“joe。”
“曲忻,史宾赛的音乐会邀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joe,我还是那句话,音乐并不是无价而是大家的,要让他们觉得值得这才是好的音乐,所以麻烦你了。”
“可是史宾赛是国内目前最大型的音乐剧院,拒绝邀约岂不是很可惜。”
“音乐并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行,我明白了。”
“谢谢你,joe。”
男人挂断电话,心情半分不受影响,施施然地往窗外一望,荞麦花迎风而舞,他目光情不自禁怔住。
离他不远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生,周围是一片纯白的花海,女生仰在靠背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光晕洒下来,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荞麦花都成了陪衬的渲染。
很奇怪,明明那个女生什么也没做,却又因了她的存在让他看过去的画面里多了一种故事感。
曲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如果他是来写生的估计会把这一幕画下来。
肖湘感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循着那道视线望去正巧看到车窗上升,车内人的面目一闪而过,那辆黑车驶离了。
手机里时不时有消息发进来,肖湘点开看,全是文砚希和韩煦的信息,这两个人真烦,已读不回是肖湘的基操。
她扫了一眼发现有人加她,备注:好久不见。
肖湘面无表情地忽视掉,同时在心中冷笑,倒是挺有本事,她换了三次号码都能被他搞到。
文砚希的信息又发了过来,上次谭墨被她砸进医院,这件事自然也落进文砚希耳里,不知道是不是柯楚聿跟他说了些什么,那几天他一直想来找她,但肖湘都不让。
文砚希就发信息问她:[是因为你身边有了韩煦所以不需要我了吗?]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会找我一个吗?]
[他怎么样?]
[你们做了吗?]
[他会你喊停就停,喊继续就继续吗?]
肖湘回复他:[190xxxxxxxx荷城精神病医院心理科主治医师联系方式,预约挂号咨询病情,不用谢]
那天晚上文砚希就守在了她楼下蹲点,好巧不巧遇到了早来的韩煦,两个人相看两厌,一个站在路灯下,一个坐在车里,肖湘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这一次文砚希发的是小猫照片,很可爱,肖湘看了几张准备退出来,嚯,好家伙,开始给她爆大尺度艳照了。
肖湘对他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两人共同摸索了很多愉快的体验,像文砚希这种文质彬彬的清冷男,他在床上的反差感很大程度能让肖湘肾上腺素飙升。
天仙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拉下神坛沉沦欲海。
只是最近肖湘并没有做-爱的兴趣,所以也就没有搭理文砚希。
滨芬路那边的房子已经都弄好了,肖湘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差什么的,她刚出电梯就碰到另一个人搭乘下去,因为不是同一部电梯,肖湘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身影。
是个年轻男人,身形优越,别的就没看清了,大概是她的邻居。
这晚韩煦也破天荒地回了韩家老宅,院子里种了一棵老树,年代久了,树身上披满了藤蔓。
他在门口站定并没有急着进去,客厅里传来韩书喆的声音,“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暂时在a市定居,英国那边已经递交了辞呈信。”还是韩煦记忆中的声音,带有朦胧烟雨的意境,说起话来有些慢条斯理。
韩书喆说:“据我所知你所参与的实验项目在英国发展明显前景更好,国内目前肯定是及不上的。”
那人似是笑了,“韩哥,我没有你那么强的事业心,主要是这里有一个我忘不了的人……”
听着对方的话,韩书喆失语片刻,“……原来是这样。”
他目光看向客厅门口,“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谈话终止,气氛有一瞬僵滞,韩煦穿着灰色条纹西装,俊挺凌厉,一张脸更是面无表情,他双手插兜缓步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人这时也站了起来,缓缓转身。
两人时隔六年再次见面,已经有什么在不知不觉地改变,韩煦像在看无机质的死物一样,冷飕飕地看着曾经的好兄弟,秦棣年。
外界最喜欢给成功人士贴上标签,无疑是一些位高权重,衣冠楚楚的人物,一连串前缀砸下来就成了通往名利场的护身符。
秦棣年,出身于c市权贵家庭,父母亲是军政界知名人物,姑父更是身居要职,有这样的背景给他铺路进入政界那简直是畅通无阻。
但是这位权贵公子不走寻常路,放弃家里人给他选的康庄大道,转而搞科研去了。
客厅灯光璀璨,照在他们身上却无端有一种冷冽之感,两人都身形修长,有气质有格调,就算站着不动,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