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楚又问:“那么,究竟还要等多久,是等到红未阳寿尽了,本君才能得偿所愿是吧?”
“天机不可泄露!”奉则冲他甩出这句话,随即消失。
顷刻间,应楚身上那股无法抗拒的压制力量不复存在,应楚嘟嘟囔囔站起身,心想自己也就是这时吃点亏,往后迎娶到身为“万物起源”的红未,那时再叫你好看!
在回到玄元神宗的别院后,情绪还有起伏的谭夙对商隽迟吼得劈头盖脸:“你以为他想告诉你什么?”
看上去,他是真的很生气,但让他这么生气的,未必就全因为自己和应楚站一起说话了……
商隽迟包容心不要太好的看看他,没有和他争辩,而是心平气和道:“我本以为,自己投身君侯麾下,是为了去做顶天立地的大事……”是啊,你把我栽过来做事,我都听话了,怎么你还不高兴?
看自家孩子这么本本分分,一点不和自己争,谭夙更是替自家孩子报屈,当即脸色更难看了些。
看着他这阴晴不定的脸色,商隽迟老实的又道:“这样的大事我原来是没有资格参与进去的,可全靠了兄长,我才有参与进去的机会,好在,我把握住了机会。这样的大事,能参与其中的寥寥无几,而我现在也算其中之一了……”
谭夙哀怨的问:“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怪我?”你若是一直都无怨无悔任我指使,我心里怎会好受?
你会怪我,也是应当的……
商隽迟见他这一气呵成的表现,实在哭笑不得:“因为你把我教得太好,让我成为可以挑得起这些大事的人,所以我就怪你?没这个道理啊!”接着,不等谭夙开口,商隽迟又大义凛然道:“做个闲鱼野鹤固然很好,但乱世即起,怎可一人独享安乐而无济苍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岂容人左顾右盼!”
“红儿……”这孩子真是,每每吃亏上当了,还一副我是在替他考虑的神情,看着他这样子,谭夙一下心软得不行,“往后那些危险的事,别赶着去争了……”
“好呀!”商隽迟嘴上答应得利索,心里却想,从来都不是去争来的,那都是人家不想做才落到我头上的。
自家孩子这么懂事,自己如何能再无理取闹下去,一想到这里,谭夙咬咬唇,挤出一个笑脸来对商隽迟问:“这回你去息年衡那里,是又给你安排什么为难人的差事了吧?”
商隽迟心想,莫非你老人家没有全程观摩吗?问是什么差事,我要是知道,我至于和应楚磨嘴皮子!
遂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都汇报了,就看自家便宜兄长怎么说吧……
“结盟之事,利弊交织,你初来乍到,还是莫要去参言太多。”听了自家孩子的陈述,谭夙便提醒他,“至于你献的计策,息年衡采纳与否都有他的道理,不必因此就垂头丧气,往后还需再接再厉。”
商隽迟没与他争辩,悉数都听进去了:“兄长说得对,我都听兄长的。”不过就是纳闷,怎么自家便宜兄长说得自己就是个陪衬啊,敢情你上赶着把我推来,就是让我去做陪衬的?
谭夙再提醒道:“若是能与同僚同心同德,共成大事,这再好不过,可若是同僚之间意见相悖,这也是再所难免,要记得,遵从上令最为重要。”
商隽迟听着他这话,不禁悟到他是在让自己:多听话,少办事。
想到自己没几天可活了,若是还消极怠工的,岂不就在有生之年办不成几件事了,那自己一去,你如何能念着我的好?
这下,商隽迟开始抗议了:“兄长,我在君侯麾下只为助他成就大业,若是为大业所需,我不就是得不惜一切……”
谭夙赶紧让他打住:“你傻呀,如今尚未宣战,师出无名,你贸贸然就把自己豁出去了?还需多些将息,在必要之时再挺身而出,这样才是个对策啊。”
商隽迟当即反驳:“可我不需要那些取巧的对策,既然辅佐对方成就大业,如何还能吝惜自己畏首畏尾?”我总不能让人说,云霄仙人带出来的徒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吧!
“不是叫你畏首畏尾……”看把自家孩子急得,生怕被人看轻了。谭夙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你就不能想想我……”
“好吧……”商隽迟是感觉到了,除了在自己正式投身在息年衡麾下的当天,自家便宜兄长是有那么一点欣慰的,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不高兴……他不高兴,那自己这是在图什么?
正当商隽迟寻思明天就去当着息年衡的面说不干了,这晚上自家便宜兄长又拉着自己殷殷嘱托,总算是给说明白了有个什么差事:那便是被托付了安危,要让他承担起护卫职责,往后息年衡再有个好歹,就得要他来负责了!
“为何?”商隽迟听得犯嘀咕,就算自己的确本事不差,也不该来担负这样的重任吧,毕竟自己是有家属的人了,这家属还尤其善妒,这不是三天两头要和自己闹!
不行,明天就得去把这差事辞了,省得成天鸡飞狗跳的,还成就什么帝王之业!
谭夙看出他有推辞之意,立马劝他:“既有同门之谊,又是同族血脉,且你一人身系正邪两道的人望,又是封国高门的出身,有你鞍前马后的照看,天下有谁还敢前来寻衅滋事?”
商隽迟有些怀疑,自家便宜兄长能有这么深明大义,竟劝自己把差事给接了?
于是,就半信半疑道:“若是兄长你不会气恼,我自是该把这事担待起来。”
谭夙没好气道:“接下差事了就好好地干,别的什么自不用你去操心的。”你成天在他身边守着,我虽看着扎眼,却不必为你的安危担忧,总好过你动不动就来个火海翻涌,以命相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