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抢到手了吗?那就说明不是你的,为什么还要抢?”骄阳骂着骂着,自己都懵了。
“今天抢不到,我们明天抢,我抢不到,我儿子孙子抢,总有一天能抢到手。”那人不服气地说道。
骄阳都气笑了,说道:“你有这个毅力干什么不好?非要当强盗?我看你也不在意死去的同伴——”
骄阳一拍额头,对差役说道:“赶紧把地上躺的人送去医馆!”
“死不了,这些人命硬着呢。”差役带着厌烦说道。
地上躺着的人多,差役也只有三两个,一个个眼缝里看人,嘴紧紧抿住,嫌弃且不耐烦。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去抢人家的地盘,杀了人家的人,还恨着人家,为什么?”骄阳有一种道理讲不下去的心累。
场面陷入一种随时崩盘的状态,外村人抢,天水村的人防,差役不想管,封衍几个虽然面上不显,但骄阳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不耐烦,
暮月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说道:“你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对司嫱说的话?”
骄阳长舒一口气,说:“这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自己做起来才知道难。”
“你要是解决不了,可以问问有这类才干的人,既然你的目的是解决问题,就不要拘泥于自己做,办不了就请教别人,这没什么,能解决问题就好。”
骄阳点点头,转身问那外村人:“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要分天水村的地。”那人闷声说道。
骄阳咬牙道:“你觉得可能吗?你们家的地要不要给别人分分?”
那人梗着脖子不说话,骄阳对着底下的人问:“谁能说一个有的谈的想法?你们这样抢,最后只会结下死仇,只会不断地死人,而且......”
骄阳停顿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狠声说道:“强盗之流,本就该杀,你们做这些强盗行径,没有抓你们,还跟你们商谈,你们倒好,还拿捏起来了?啊?”
骄阳气的发蒙,将差役拎住衣领揪了起来,问:“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该谁管谁管,自己来非得折寿不可。
“这事......难办呐。”差役为难道。
“哪里难办?”骄阳连表情都做不出了。
“他们聚众闹事,官府也需要人手镇压,可没有人手啊,说到底,一开始是这些人有理,有个姑娘嫁进了天水村,没几年丈夫死了,娘家人想帮衬一把,过继个孩子给她,天水村的人不乐意,不许外村人沾染他们的东西,这也没什么,谁知道闹着闹着,那姑娘自杀了,这下麻烦大了。”
“除此之外,天水村的人在外面赌钱,人家上门要钱,不给钱就赔地,谁知全村都不认,村里的地就是不准外人沾,还不还钱,那得罪的人一茬又一茬,外村的汉子,争着入赘,进去就不管自己家了,这不,又招人恨了,除了这些,还有眼馋的,他们几乎把外人得罪遍了。”
“官府也没个章程,就十来个人手,朝廷又不派兵镇守,帮天水村是出力不讨好,他们是一大家子,我们是外人,我们也就是看在他们交点税的份儿上,不与他们为敌,他们又不肯给上头好处,上面自然不愿意费什么心思,索性什么也不管,任他们闹去。”
骄阳松开手,皱眉问道:“闹成这样为何没通报朝廷?也没传出什么风声?”
“嗐,这才闹了几年,那姑娘自杀十年,私斗不过五年,能传到哪儿去?”差役不以为意,啧啧道:“这天水村的人原本就是一群流民,连讨饭的都不如,那湖原本是个没人要的烂地,突然就有了水,成了湖,他们安顿在那儿,没几年日子就好了起来,穷惯了,独吃独占,排外的很。”
“
那湖是突然出现的?”封衍突然问道。
“是啊,我们老爷本来要明一明那地方的地契,哎呦,当时打了一场,最后以他们每月交税粮收场,凶狠的跟一群狼一样。”差役心有余悸地说道。
封衍又问:“这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
“二十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