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点点头,说:“很有可能是。”
封越阴郁道:“当初因为我一下跳到房顶,都说我是怪物,把我关进来,用锁链锁着,现在要去找另一个怪物,不叫她怪物了,改叫预言者了?”
封衍一时语塞,向封越解释道:“天赋者不是怪物,是异类,时移事异,当年朝臣和世家大族惧怕天赋者为了夏氏血仇,而清算报复,天赋者身上基本上都有夏家的血,众人谈之色变,当时的舆情扭不过来。”
封越嗤道:“现在发现怪物有用了,就能扭过来了?”
“越儿,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功利,怨天尤人是最没用的。”封衍无奈。
封衍讲述道:“曾经,南梧前辈帮助祖父推翻前王室,期间治水安民、伸张正义,行事只把百姓的生存放在第一位,许多次与其他人想法相悖,但因为她本事很大,最终还是向她妥协,国家安稳之后,又因为那神奇的本事被排挤,没多久便消失了。”
封越讽刺道:“那他一定觉得北玄的人都很讨厌。”
封衍摇头道:“没有,南梧前辈离开前,让祖父一辈子都要践行曾经的豪言壮志,让百姓过上安稳太平的好日子。”
“哦。”封越沉默无言。
封衍将一本《使国十礼》放在封越手里,说道:“好好看看出使的礼节。”
这些时日有梓书先生循序渐进教导,封衍从来都拿她当作正常人对待,封越渐渐不再躲避,加上小时候便是活泼的性子,慢慢也放开自己。
明月高挂之时,封越合上书背着出使礼节流程,封衍静静听着,末了笑着点头道:“背的不错。”
封越眼睛眯起,抿住的嘴唇还是不止不住上扬,忍笑的模样让封衍也勾起嘴角,驱散了一天的沉闷。
封越已将不快抛到脑后,傻乐半天后问道:“预言者真的能预言?我们找她预言什么?”
封衍道:“不是预言,是查原因。”
封越不解道:“预言者不是预言吗?”
“南梧前辈手里有一件宝物,用它可以知道任何事情发生之初的情形,这东西即便被人偷走,南梧前辈也知道东西在哪儿,想来这个预言者也能知道。”封衍解释道。
“那......万一不知道呢?”封越问道。
封衍目光沉沉:“即便不能,预言的本事也是能查的,只不过更麻烦,勉强也能用,她是的可能很大,就怕不是。”
言国,天胜山玉矿,还在睡梦中的采矿小头目感受到一阵晃动,身子被七折八扭,突然被勒紧,又升到空中,颠簸两下之后彻底清醒过来。
“哎,哎?哎!谁呀?干什么呢?放开我!放开!”小头目挣扎叫嚷,没一会儿被扔到地上,五脏都要移位了,抬头一看,周围全是和他一样被捆住的人。
一老者侧身站在不远处,几个年轻男子来回扔人,等他们停下时,又冒出来个女人,明艳动人,头发高高束起,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恶劣笑容。
“你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着吧?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骄阳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山间响起。
地上七倒八斜的人左右看了看,发现都是认识的熟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心里却猜了几十种可能。
“不知几位是?”被绑来头目小心问道。
景誉冷声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干了什么,大晚上被抓到这儿来。”
“我、我什么也没干,小人天天上工,从来没有偷过懒,没下过山,什么都没干过。”小头目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景誉斜了他一眼,问道:“没贪过公家的东西?”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本想来个打死不认账,扫了眼周围,还是先不嘴硬了,遂即也悄悄松了口气,这么多人,不会罚的太重,最多打一顿,交出钱财,想到交出去的钱财,小头目心中滴血,同时也愤恨不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占点小便宜都是公认的事,犯得着大晚上兴师动众吗?
“想想吧,自己都干过什么?”骄阳冷脸说道。
“小的不该占主家的便宜,私拿了几件玉石,偷着卖了。”小头目心虚道。
景誉冷着脸,靠近骄阳说:“师妹,这些人嘴真硬。”
另一个少年跳出来,骂骂咧咧道:“干嘛听他们胡扯?该查的都查了,直接杀了!”
明耀累了好几天,根本不耐烦听这几人废话。
地上捆着的人一听立马急了,又不敢第一个开口,生怕这人真的杀人。
骄阳跳上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说:“等着吧,等人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