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的路上,封越时常躲在马车里,不愿见人,封衍为她请了位女先生,一路上教授课业和礼仪。
梓书的外祖父是言国人,父亲在北玄为官,去世后留她一人,本想趁还走的动,去言国访亲,得知太子为三公主聘请先生,梓书凭借才学顺利成为三公主的先生,教授三公主诗书礼仪,顺便前往言国探亲。
“眼睛要先前看,背挺直,肩膀要打开,公主要有公主的气度和姿态,即便是普通女子,人前也要落落大方的,眼神不要躲闪。”梓书在空旷无人之处纠正着封越的仪态。
封越满身不适,像是随时准备逃回窝里的兔子,梓书也不着急,温柔地引导封越来回走路。
一开始,只有封越和梓书两个人,随后几天加了一个侍女在旁,之后又加了一个,车队走到言国边境时,封越正在尝试着站在众人面前。
封越仿佛能感受到周边无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盯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梓书与她谈着应景的诗句,引导她放松下来。
封衍在不远处与姬楠、姬离优饮茶闲聊,仿佛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不感兴趣。
姬离忧半躺半坐,调侃道:“小丫头都快哭了,你不去安慰一下。”
封衍敛眉,温声道:“先生在授课。”
“啧啧啧,做学生最可怜。”姬离忧一脸同情道。
“你个混账!给我坐好!不许胡说!”姬楠低声骂道。
姬离忧坐正身子,好奇问道:“干嘛还要出使这么麻烦?发个诏书将人传来不就成了,省时又省心。”
封衍顿了顿,说:“请人帮忙,自然要有诚意。”
“听见了吗?进了言国之后给我收起你那不着调的样子,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让人家高兴,再敢没个正形,得罪了人,我打断你的腿。”姬楠连忙警告自己的侄儿。
姬楠说完还不放心,又说道:“事情要是搞砸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姬离忧告饶道:“行行行,从现在起,我就是预言者的马屁精,保证给人拍舒服了。”
“少胡说!”姬楠气的脸色通红。
封越微微皱眉,略有些不适。
言国边境的官员接到通报,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北玄太子、南阳皇子出使言国,居然还在边境之外通报?这多像是骗子在耍他们?
“这国书瞧着倒像是真的,这事太奇怪了,北玄使臣居然没有露着鼻孔、大摇大摆地进来,还在外面候着?没听说他们败落了呀!难不成又出乱子了?还是神仙降罪了?”为首的官员拿着国书一脸茫然。
副官小心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去接人了?”
“对对对,诶?怎么接呀?哦对,去去去,将仪杖翻出来,好酒好菜备上,歌舞伎也叫过来,出城接人!”为首的官员手忙脚乱地吩咐着。
“是。”副官应道。
为首的官员一拍脑门,忙说:“赶紧派人去上报大王。”
“是。”
封衍一行人被热热闹闹地接进言国,温和有礼地拒绝了接待官员的招待,表明要速见言王,官员自不敢懈怠,连忙派人护送引路,战战兢兢将这一群大佛接进来又送进去。
“怎么回事?”为首的官员傻眼地看着离去的车马。
副官道:“下官觉着冷飕飕的,肯定没好事,这太子太吓人了,居然还会笑。”
“这车里是什么东西?真是奇怪呀。”
“怪。”
言国边境上的两个官员,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疑问。
封衍在马车里为封越讲述当今几个国家,两人一个讲述,一个认真听,一路朝言国都城——落金城驶去。
“北玄是诸国实力中最强的,南阳在我们的南边,最是富庶,言国在我们的西边,盛产金玉珠宝,昭国在我们的东边,七王山另一边就是昭国。”
封越抬头问道:“大哥去言国做什么?”
“前王室败后,一部分人穿过山脉,逃去了昭国,昭国如今出现了奇怪的事,只有言国的公主能查明白,我要请公主帮忙,但愿没有错漏。”封衍细心解释。
“什么错漏?”封越不解道。
“言国公主如果不是能查出来真相的人,恐怕多的是人睡不着觉了。”封越叹道。
“言国公主也是天赋者?”封越神色古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