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芯雪轻轻放开唐澄的手,关灯,上楼。
未回头再看一眼。
清晨,蝉鸣。
唐澄后颈抽筋醒来,肩膀酥麻,就这么坐了一夜,整个后腰都有些发麻。
伸腰活动筋骨时,发现掌心里内嵌着一块糖,五彩的色纸在清晨的辉映下很漂亮。
唐澄放在桌上,没吃,先去冲洗。
唐澄洗去一身疲倦,重新打起精神,在陆芯雪还没出现,唐澄就已经驾车出发去公司。
整栋别墅很快恢复寂静,陆芯雪下楼,一眼便瞧见了那块被放在桌上的糖,七彩的糖纸包裹着糖身,窗外的阳光撒到桌面上,那块糖亮眼的紧,在转身,旁边架子上,那株唐澄带来的绿植边叶有些泛黄,那两盆金枝玉叶相互依偎,看起来略好。
陆芯雪眉头紧皱,心上微恼,打开手机。
点名让余夏安到办公室见自己。
到公司时,余夏安已经在办公室门口,见到陆芯雪的瞬间脸色有些差劲。
“早,陆总。”
见到她就想到家里那个,克制住脸上的怒意陆芯雪点头开门进入办公室。
陆芯雪的办公室位于顶楼,左右视野开阔,硕大的办公室沙发茶具咖啡机一应俱全。
陆芯雪时间有限直接开口:“她整天都在忙什么。”
余夏安何其聪明,唐澄呢个别扭性格大概是和那场实验一样,并未告诉陆芯雪,但两人朝夕相处,在办公室一副臭脸,回家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呆在实验室修整器材,正在学习新机器的使用方式,昨天和谢忱松比赛输了,可能心情不好。”
“比赛输了?” 陆芯雪疑惑,眉心紧皱,“为什么比赛?”
“小谢初来乍到,两人未有接触,就像比试一番。”
陆芯雪听着,又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见余夏安摇头,陆芯雪便让她离开。
问也是白问,唐澄不愿意说,在谁哪里都套不出来。
输了比赛?
按照唐澄的实力不应该会输,谢忱松虽然是少年天才,陆芯雪却也知道她经验不足,还不够稳重,更何况唐澄又并非输不起,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这样郁闷?
连糖都没吃。
唐澄成功搅乱陆芯雪今天所有的计划,心不在焉的看完合同,又交给秘书审核。
下楼的余夏安正等电梯,碰见急匆匆上楼的林歆。
“怎么了?”
“出了点小事要去找陆总。”
余夏安又回忆自己刚刚见到的陆芯雪:“她心情有些差,你注意点。”
寻常都应该和她拌嘴的林歆点头应是,匆匆乘电梯上楼。
余夏安脚步轻快返回办公室。
不出意外,唐澄还在实验室内坐着,又迟到的谢忱松眼神自大进来就一刻都未曾离开唐澄。
身边经过的沅解还打趣:“怎么,还想赢她?”
那块芯片被送回去了,沅解原本想试试修理,被余夏安阻拦,尽数送回给二组。
余夏安:“开会。”
上前敲敲唐澄的门,正好她完成最后一件器材的学习。
五组组员全部到齐。
余夏安站在白板面前,左右各两位,唐澄和鱼樊一边,沅解和谢忱松一边,唐澄还刻意坐在谢忱松的斜对面,避免直接视线接触。
余夏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开始开会。
会议内容是昨天和唐澄说过的项目。
这个项目是陆芯雪前几个月投资的一款小型家政机器人,内涵衣食住行全数服务,内接全屋电器,还提供情感服务,问题答疑,有些程序陆氏集团有原本的模型,不需要再去测试,而她们组主要负责整体机器的整体外观。
设计外观要考量芯片器械,克重材料,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任务。
谢忱松:“我今天能把草图搭建。”
沅解:“出草图我大概明天能把具体的材料划分出来。”
鱼樊:“三组的芯片要是可以完成,我也可以进行检查。”
唐澄侧目,见气氛安静,默默开口:“我什么都能干。”
余夏安很满意,点点头:“那你就和我一起审核吧。”
唐澄看向余夏安,又瞟了眼谢忱松,点头表示可以。
会议散场,余夏安上前拍怕唐澄的肩膀:“你暂时和我一起,心不在焉可做不了机械师。”
“对不起,我需要调整一下。”
对于唐澄来说,很多事情,她有独立的思考系统,身体会比脑子先行消化,譬如昨日的事情,她不会,便努力学,她够不着,便努力伸手,总有一天能凭自己拉住上面掉下来的绳索。
她不是神仙,没有一瞬间消化的能力,但有收拾收拾再站起来的勇气。就像是她刚回来见到那样的陆芯雪,总有时间能够证明,她还是她。
“还在因为输给忱松郁闷……”
“我不是因为这个!”
唐澄着急,她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抿唇:“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唐澄不语,她不想被余夏安知道。
“行吧,总之你速速矫正,还有,有些话呢,你不说没人知道,哪怕知道也可能猜错,特别是关心你的人,你知道的,关心则乱。”
余夏安朝她眨眨眼,就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工作。
唐澄看向余夏安,还在回味着刚刚她说的那段话,关心则乱,谁?
她刚刚不在办公室,有谁能对余夏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关心,陆芯雪。
唐澄有些郁闷,她只是有些气恼自己不争气。
“你会影响到我。”
“你今年二十六岁,要分的清孰轻孰重,有这些心思,倒不如用在实验室里。”
这些话对于她来说即是放弃,是陆芯雪不在信她的依据,加之这两天噩梦频频,她实在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无力感。
她想要独自消化掉坏情绪,不去影响到陆芯雪,却适得其反。
她是不是要去见一面陆芯雪,片刻,唐澄打消这个念头。
还是自己处理好情绪再去找她,这几天还是少见面的好,又想到自己过两天要搬离陆芯雪家,唐澄就头大,还得想个办法留下来。
“唐澄,我们再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