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有说破。
苏诚:“那就且走且看吧。”
行人房的一个连刀没资格拿的小杂役救活了七皇子,还顺藤摸瓜找到了谋害七皇子的凶手,皇帝给了七天,她只用了三天就查明了真相,这件事一时间成了大虞的头条谈资。
讨论得最热闹的莫过于四重门内部。
陆清扬那天因为查验萧若尸体在钱满面前跌了面子,这事在四重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陆清扬大小也是个副组长,大家背后喜闻乐道,但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当面蛐蛐。
“听说了吗,陆副组长以大蒜味判定那人是砷霜中毒,谁能想到大蒜味是因为审理司李大人吃了蒜。”
“噗……哈哈哈,这可真是,谁能想到整天花孔雀一样的李大人会吃大蒜。”
“这个钱满的脑子还真是不一样,能想到平常人想不到的事情。”
“那也未必,她也就是运气好!咱们陆副组长够倒霉的。”
“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谁让她整天目空一切,总觉得自己比门主还有天分,谁不知道她的刀是买的!”
……
陆清扬这天被宋沐风叫过去,说是南郊壶流河岸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要她过去查验一下。
按理说,一般的案子到不了四重门这里,更不需要她这个组长去处理一具简单的女尸。
陆清扬心里不痛快就抱怨了一句:“门主,怎么死了一个人也要咱们出现场啊?”
宋沐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道:“一个人也是条人命,去吧。”
陆清扬憋了一肚子火气,谁知道刚走出嘉和小筑,就听到路口有人凑在一起说闲话,大概是这几个人的级别太低了,应该是年前刚刚入门的“水刀”组的。
四重门一共有三大组,每个组配备组长一名,副组长两名,每组的组员是三十名,除了三大组之外,四重门每年还会吸纳一定的新人进到“水刀组”,水刀组的人员不定,她们是初步具备进入四重门资格的人,但最终能不能留下,还要看三大组要不要她们。
这些新人如果半年之内还没有被三大组挑选,那就是被淘汰了,被淘汰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再进入到四重门,但也有例外,比如钱明月,她就是靠着祖上的功德留在了行人房。
这几个人自然不会有钱明月这样的好运气,她们就像是赌桌上的赌徒,每天战战兢兢又心怀希望,闲暇之余也就是聊些八卦调剂生活。
她们只是听说陆清扬这个人,见过本人的并没有几个,所以陆清扬都走到她们身边了,几个人唠得热乎。
直到陆清扬冷着脸站在几个人面前。
为首的一个反应过来,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陆,陆副组长,我们……”
“……”想要发火的陆清扬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们几个,跟我去壶流河。”
-
壶流河岸边。
钱满在家呆的实在无聊,再加上妹妹弟弟的蛊惑,三人就来到了壶流河游玩。
“钱进!”钱满双手叉着腰,一脸无奈,“这就是你说的风光无限秀美的踏青圣地?青呢?人呢?”
钱进嘿嘿一乐,“……这个,私塾先生说踏青作诗一首,我这不是来这里找找灵感嘛!”
钱来:“父亲说了,我们俩尚且年幼,不能独自前来,父亲和母亲要去上香没得空,顶事的就只剩下大姐你了!”
钱满:……
原来,她这个顶事的大姐今天的使命是带孩子。
不过,作诗这种事情,她实在无能为力,曾经的唐诗三百首她早就还给老师了。
钱满深吸一口气,努力看着并不是很美的风景。
壶流河位于中州中心城区南三里地左右,虽然已经是四月初十,但这岸边却依然景色有限,岸边基本都是石头,偶尔一两簇青草冒出头,也是长得营养不良一般,看着就可怜。
钱满觉得自己比脚底下的草还可怜,好不容易可以躺平几天,为什么要听这两个小鬼头的话,来这个破水坑边上吹冷风——
嗯?好像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不对。
“钱进!”钱满抓着妹妹的胳膊,又使劲吸了下鼻子,“你拉裤兜了!怎么这么臭!”
钱进捂着屁股挣扎,“大姐,我没有!我一个屁都没放!一定是小来!小来今早上吃多了!”
钱来:“你胡说,才不是我嘞!哎?大姐,那边儿来了好多人!”
钱满又吸了吸鼻子,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臭味似乎不是一般的屎味,好像是腐尸。
顺着钱来手指的方向,钱满看到不远处五六个人骑马而来,看衣着打扮像是四重门的人。
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在距离钱满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钱满看清楚了,为首的那个人她见过,是陆清扬。
怎么着也算是同事,她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就听到路青扬的声音传来——
“四重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