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仍十分担心,棠梓瑶便劝慰道:“你不必害怕,皇家的祭天仪式,赵珩御势必要跟太子和皇上一起站在城门祈福,抽不开身顾及其他的。彼时我找些得力的,将你们送出去城门,等他知道你离开的消息,那时候你也早已走得远远的。”
白颂竹看着她:“若我们就这样离开,他定然会知道是你帮我们的,你不怕……”
话未说完,被棠梓瑶挥手打断,她冷笑道:“知道便知道好了,赵珩御竟然要在同一日娶两个王妃,将我置于何地!他实在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不将我棠家放在眼里了!赵珩御给我找不痛快,本姑娘也不让他好过。他越是要紧抓着你不松手,我便越要送你离开王都!”
棠梓瑶看向她,“你不要担心我了。你们只要顺顺利利离开王都,我的努力倒是也没白费。这次我只是过来带一句话的,现在使命完成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记得三天以后,要想法子从王府出去。”
白颂竹点了点头,目送着棠梓瑶离开。
祭天仪式。
白颂竹总是觉得这一日在上一世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然而仔细一想,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只是依稀记得那一日,是个很不寻常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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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棠梓瑶将消息告诉白颂竹后,她还没好要怎么不着边际的离开王府。这些日子看守比往常严格了很多,她身上有没有棠梓瑶那样厉害的轻功,想要躲避看守的视线,更重要的是要躲开玲珑的视线。这个小丫头如今像是一个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几乎让她没有喘息的时间。
眼看第二日便是约定的好的日子,她还困在这里,不由得有些烦躁。难道还要找个由头,让赵珩御带她出府?他又不是傻子,被诓骗过一次,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看着旁边在梳妆台收拾的玲珑,脑中腾起一个法子,若是明日将她敲晕了,换上她的衣服,再将脑袋垂得低一些,倒不知道是不是能糊弄过门口的侍卫,尤其是那个周骏。
许是眼神太过炙热,看得玲珑有些不自在,红着脸,问道:“姑娘为何一直看我?”
白颂竹摆了摆手。
细细一琢磨还是不行,她和玲珑的身形差得太远了,即使换了同样的衣服和装扮,倘若是傍晚光线不明时还有几分可能,偏偏是在个青天白日,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白颂竹支着下巴,手上翻看的书是一点也没进脑子里去。
耳边听得玲珑一声清清脆脆的“王爷”,白颂竹皱了皱眉,只当作看不到听不到,自顾自地翻了一页手中的书。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停在一旁的桌边,那里仍放着未修完的嫁衣,是之前他吩咐玲珑看着她一点点绣鸳鸯戏水的图案,只不过那上面还是绣得还是孤零零的一只鸳鸯,便再也没碰过。
赵珩御的指尖抚在那只鸳鸯上,悠然地道:“这几日将这嫁衣绣完吧。”
白颂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冷淡地回应:“不绣。还劳烦王爷将进入送来的这些东西一并带走,省得放在这里碍事。”
赵珩御倒是也不生气,收回了手,“不想绣便找绣娘来做也是一样的,时间紧迫,让她们提前赶出来倒是省去很多麻烦。”
所有事情都是他搞出来,如今他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讨论嫁衣的事情来。也是,所有事情目前都妥妥当当地顺着他的心来,他自然悠然自在,白颂竹心里腾起一股火。放下手中的书,目视着他,忍无可忍地道: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想要的东西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这才有意思。”
白颂竹冷笑一声,觉得同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复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全然不再理会他。
赵珩御走到她眼前,抽出她手中的书,白颂竹皱眉,伸手去够,他却将书提得更高了一些。白颂竹瞪了他一眼,这书她也不看了,往身后的椅一靠,索性闭上了眼睛,等他没趣了自己离开。
赵珩御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白颂竹真的有些犯困,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倘若我们之间没有陆巡,你会不会死心,然后爱上我?”
白颂竹倏然睁开眼睛:“你想干什么?”
赵珩御抿唇一笑:“你们明日的计划可安排妥当了?有棠梓瑶在一旁相助,自然是是会顺利很多,打算从哪个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