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想到了昨天的梅子过敏事件,警惕地盯着二人,凶巴巴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许舒意来讨风筝被这小丫鬟当成做贼的防,不回问题反问她:“你们家娘娘呢?”
“我们家娘娘病了不见客,请回吧!”
泽兰说着就想把门合上她们关在外面,挽月伸着胳膊往里推门,泽兰不敌她的力气,被夹到门后面了。
许舒意抬脚边往里走边抬头眼睛往树上扫,风筝掉到哪里了呢?
泽兰把差点把她压扁的门推开,想到贵妃现在的脸确实不便被人看到,边在后面追边焦急地喊:“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许舒意第一次来到芙蓉宫,不知道该往哪里拐,凭着直觉往里走,不多时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遮得严严实实的贵妃,拿着毛笔不知道在桌上画些什么。
不敢露脸,可能确实病了。
许舒意看到旁边的一塘池水下意识地离远了点,对着箫知音行了一礼,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客气了点,“贵妃娘娘看到我的风筝了吗?”
亭子离水面那么近她也不怕被蚊子咬。
箫知音嘴唇微动,“没见过。”
因为那已经是她的风筝了。
许舒意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有点眼熟,上前了几步,箫知音这时正好在上面书写完,拿在手中抖了抖,趁着墨迹未干让风吹干。
许舒意看到熟悉的燕子形状震惊于贵妃的厚颜无耻,“你撒谎,你手里的分明是我的风筝。”
“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风筝?”
箫知音轻拂幕篱边缘垂下的一圈白纱,把风筝的另一面对着她一展,风筝的一角处写上了“芙蓉宫箫知音之物”几个大字。
“写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东西。”箫知音把风筝在她眼前一晃,许舒意伸手要抓,风筝又很快被收回去了。
“你、你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许舒意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招呼挽月一起上,想强行把风筝从她手上夺回来。
她们两个一左一右一步步迈上台基,走进这个雕花彩绘的亭子里。
箫知音身体缓缓往后挪,屁股从石凳上挪到亭子的坐槛上,发白的指甲抓紧栏杆上的浅浮雕花纹。
许舒意露出得逞的笑容,精致鲜活的小脸不见了刚才的愤怒,撸起袖子眯上眼睛幻想着贵妃求饶认错的场景。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亭子后面是水面,看她还能往哪儿躲?
结果箫知音突然面露痛苦脑袋往后仰,靠在了亭子的栏杆抱着檐柱隔着幕篱捂着头。
“我的头好痛!”
许舒意被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进反后退一步,正要问她为什么头疼不回屋里坐着反而在亭子里吹冷风,泽兰冲进亭子里把二人挤到两边,从中穿了进去,扶起箫知音的头靠在她的身边。
泽兰对着她大声指责:“都怪你们把我们娘娘气得头疾复发了!”
许舒意不肯吃这个亏,摊开手道:“我们还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呢,她就自己变成这样了。”
许舒意眉毛一竖,转头将矛头指向泽兰,“倒是你,让你的主子穿得这么单薄,今天风这么大还坐在亭子里吹冷风,你家娘娘这么弱不禁风,肯定是因为你照料不当才头疼的!”
这个讨人嫌的丫鬟,长得人模人样的,说话狗言狗语的,乱咬一通。
泽兰不依不饶道:“我们娘娘包地严严实实地在亭子里好好坐着,根本不怕风吹,怎么你一来就突然头疼了?”
箫知音耳朵里仿佛听不见争吵声,自顾自地喊着“头疼”,声音有气无力,越来越虚弱。
“太医前几天来诊治时说不能让娘娘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许美人冒犯我们贵妃娘娘害她生病,我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箫知音听了这话悄悄在泽兰背后抓了一下她的衣服,皇上要是来了给她请太医,她脸上这些红斑肯定要被许舒意看到。
泽兰接收到暗号越想越气愤,她家娘娘被许舒意害得过敏得了一身红斑还不敢声张,实在是太憋屈。
区区一个风筝,就当是给她们家娘娘的赔礼了。
许舒意生气地说:“你们家娘娘不讲道理抢我风筝,还要污蔑我,我才要去告皇上!”
许舒意带着挽月顶着大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芙蓉宫,来到了御书房外,门口的宫女看到她向里面通报了一下,顺利放她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