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公司迎来一位气质极好的贵客。
这个不太好的季节,还时常多雨,大多数人都选择休假回家,只留下那么几个,为三工而奔波,养家糊口的中年人。
实验室的大门被私自推开,裴星离刚在手腕上剜了一刀。
手臂不断绷紧,青色的根系一路蔓延,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在玻璃培养皿中,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接着又拿过一旁的胶头滴管,取样滴在载玻片上。
“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还割腕啊?”
虞清娩拿着一个白色包装礼盒,随意搁在试验台的空位上,四周摆着各种瓶瓶罐罐透明药品,不比高级实验室的少。
裴星离没有回答,盖上盖玻片,放到显微镜下。
他穿着实验室里标配的白大褂和手套,看样子估计已经忙活一早上了,视线随着目镜观察,狭长的眼尾带着浓郁的疲倦。
虞清娩看着他还在不断滴血的手腕,冷着眼,干脆伸手拽他的胳膊,抄上礼盒,气势汹汹地将他拉出实验室。
裴星离一路上没有吱声,嘴唇发着白,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他再度被拽进办公室。
虞清娩把他扔再沙发上,力气一点都不比男人小,何况眼前这个人,流着血,估计也没什么力气能反抗她了。
“别忘了你还欠着路杼一条命。”她给他扔了一卷纱布,礼盒粗暴地扔在办公桌上。
裴星离自顾自包扎伤口,还是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
“对不起。”他开口,音色沙哑。
虞清娩也跟着垂眸:“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何况你的东西我扣了四年,也算是扯平了。”
她说着,打开桌面上那个白色的大型礼盒,里面摆着许许多多,各种颜色,数不清的便签纸,以及那围在中间,黑头发白身体,圆眼镜,一个巴掌大的人物娃娃。
虞清娩对着桌面就是一顿狂倒,便签的颜色五花八门,字体飞翼,一字一句的多,当然,也还有少些漏网之鱼的长篇小作文。
“对了,你不知道业迟担的什么职位?”他拿起那个做工不太好的棉娃娃捧在手上。
白衬衫西装裤,胖胖的,还软软的,手里还横着拔小提琴。
是一个做工不太好的Q版裴星离。
而娃娃的本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边整理衬衫扣子边往前走,瞬间恢复那个清冷,而又生人勿近的模样,“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曾在国外担任过缉毒队队长,有一次还插手了我们国际NS总队卧底任务,立过功,你也不知道?”
裴星离终于愣了愣。
虞清娩看他这副模样,估计肯定不知道占多,轻叹口气后,向他挑了挑眉:“也没啥事,就是想跟你提一下,他当年只有十五岁,除了我之外,是我们组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杀过毒贩中过弹。哦对了,我们当初问过他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他说不想他的爱人被毒品束缚。”
在听到“爱人”二字时,裴星离皱了皱眉。
“你知道他的爱人叫什么名字吗?”虞清娩又问。
裴星离冷哼:“我只是一个被送出去的联姻筹码,别人的爱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