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的少年正是骨骼疯长的时候,明明才高中,裴星野却已经和裴星离差不多高了,甚至还比他高出个头顶,也许是因为他没被逼得那么紧,空余的时间还能做些其他体育活动的原因吧。
裴星离:“死不了,滚开。”
裴星野直起身松了口气,这才看到他哥发白的脸色以及缠着绷带的左手,忍不住问:“哥你手怎么了吗?怎么受伤了?”
后者按住他的脑袋越过他,“大人的事小孩别问,滚去看你弟。”
裴星野得不到答案,只能转去看业迟。
业迟:“……有事儿先走了哈。”
两人快速走出医院,腿长跨步大,不知道是不是业迟多想,他总觉得裴星离脸色不太好——并不是发炎的那种病态虚弱,而是某一种、他形容不出来的情绪。
裴星离回到停车位前,站定了会儿,突然把车钥匙扔给业迟,冷冷抛下一句:“你开。”
业迟:“???”
这?就这?
“我开就我开嘛,死别扭。”他调戏了句,从另一边上驾驶座。
裴星离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闭上眼,没理他。
汽车一路行驶,原本朗朗的太阳光慢慢暗了下来,南墙边的吊兰正是枯萎的时候,秋风一吹,落叶纷纷。
别墅的大房重新映入眼帘,裴星离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业迟竟在他眼中捕抓到一丝害怕,不过转眼即逝,许是看错罢了。
两人一起跨下车,不过并没有立即朝屋内走去,而是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直到裴星离问:“你有没有黑色衣服?”
业迟不解:“啊?有啊,咋了?”
“借我一套,要一整套。”
虽然不解,但业迟还是把他带回房了。
他在衣柜里忙忙碌碌,裴星离也不是八卦的人,一进门就找个地方窝着了,没有乱看也没有多余的调侃,手撑在窗台上,懒懒地托着腮。
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衣服是纯黑的,那种普通的棉质衫,很宽松,或者说,是他太瘦了,穿在身上,还有股淡淡的,属于alpha的木质香。
裴星离换好后,顶着业迟询问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别跟过来。”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他就这么被用完就丢。
业迟:“……”
干嘛!怎么就不能跟了!什么成分!
业迟咬咬牙,这要是能咬,他第一个咬死裴星离!
想着,却只能无奈回过头……回头诶?
看着床上那套换下来的家居服,业迟只来得及感慨——天助我也。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套换下来的衣服,边越过那条相连的天台,边自言自语:“不关我事哈。”
“不是我想跟着你,是你自己心太大把衣服落我这了。”
“我这只是好心给你送回去,并没有要跟着你的意思哈,毕竟我不是跟屁虫。”
“呃……只是单纯想看看你在干嘛而已哈,毕竟我真的不是跟屁虫。”
就这么絮絮叨叨了一路,业迟跨进那道木门高槛,正小声哼着曲儿呢,忽然猛地“砰”的一声,吓得他手抖,衣服都掉了。
业迟默默弯腰捡起,一步一步,无声地往前挪,挪到转角处,又朝里面,偷偷露出个眼睛。
他看到了裴星离。
不对,除了裴星离,他还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桃花眼长发,气质极好的女人。
而女人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着正装的……男omega。
母亲!
裴星离跪在地上,身后站着个女佣,就是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条细长,类似于外面折断的树干棍子。
还没等他搞清楚什么情况,只听裴夫人一声令下,那名女佣举起那根细小的长棍,狠狠抽在裴星离脊背上。
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重,细长又带着韧性的凶器随着女佣的上下的动作发出恐怖的风声。业迟这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竹节棍子,而是一根韧性极好的教鞭!
“给老子住手!”
他抛下衣服,几步冲上去夺过女佣的教鞭扔去一旁,连忙蹲下身去,抱着裴星离因高温而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疯了吗!这他妈是你儿子!”业迟抱着他,朝裴夫人吼了一句。
两位长辈似乎也没猜到他会出现在这,只能给身旁的女佣使眼神,意思是继续。
“才抽了你三下就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装给谁看呢?”裴夫人拖着腮,假装没有看到业迟的模样,满脸讽刺。
裴星离听闻,使劲推开身边抱着他的男人,气息不稳:“滚开。”
再怎么说也是一名成年男性,业迟被他推开一段距离,都还没来得及快速爬起来呢,那被他扔了棍子的女佣重新上前,手起鞭落,一连抽了好几下。裴星离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
“哼什么?不是感觉不到痛?我之前交代过你什么了?”裴夫人瞪着他:“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要看好你弟弟?这次只是轻过敏打吊瓶,下次是不是就要进ICU盖白布了!?”
裴星离咬着唇,额角全是汗。
再打下去就真的要盖白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