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茂:“哦,对诶,姐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两哈,我也没有告状。”
“……”
王铁石:“姐,你找我两啥事?”
许珍意:“寒假作业,我写完了。”
王铁石从报纸后露出半个卤蛋,眼睛睁得大大的:“我靠,姐你那么快?牛逼!”
宁茂也露出来:“那还要再弄几套来吗?”
“不用了,”许珍意怕他两去干坏事。
没说上两句话,许珍意看着他两拿着作业鬼鬼祟祟撤离了。
“这两小伙子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啊?”大爷都忍不住发出疑问。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许珍意跟许青时都会见面,一起去吃早餐。
然而男人的激情果然是短暂的,现在许青时又只是在一边陪着了,经常没胃口吃东西,他到路对面去抽烟,昨天是周末,昨晚基本上一刻钟都没眯过,一直熬着,等会回去得睡觉。
许珍意这些天见他都没闻到他身上有云南白药的气味,就知道他自己没喷,虽然他脸上的伤她每天盯着擦药逐渐见好,但他偶尔的几个动作几个表情,她又发现他似乎腰上是有伤的。
她每天提醒,他全当耳边风,跟头倔驴似的。
于是这天晚上许青时就接到电话了。
许珍意在电话里说门外有人敲门,许青时立即赶回去,一直让电话保持畅通,许珍意听见他交代不知道是谁让他今晚守吧台。
这是在许珍意意料之中的,因为许青时历来都是脑子转得快,考虑事情很周全,她这么说,他今晚肯定会守在家里到天亮。
“睡吧,我在呢。”他回来四处转了一圈,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
许珍意给他抱了条被子和枕头放沙发上,“哥,你也不用守着,反正你在我就不怕了。”
半夜。
许青时被弄醒时,只见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不到两秒动作迅速的立马摁死了对方,什么东西哐当掉在地上,许青时狠厉的声音夹在其中,“你特么谁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
“疼死了,呜呜呜。”
许青时仔细辨认了一下闷在沙发里传出来的这几声呜咽,然后大为惊讶,“珍珠?”
灯打开,许青时坐在茶几上,许珍意坐在沙发上,头发炸着毛,眼泪汪汪看着红通通的手腕。
“皮怎么那么嫩?”许青时翻出红花油帮她轻轻揉。
许珍意小声说:“你都快把我手捏断了。”
“你大晚上干什么?”
“我来给你上药啊。”
许青时往沙发脚瞥了眼,原来黑暗里听到的那声哐当是一瓶云南白药喷雾。
许青时骂她,“你大晚上掀我衣服,你是不是变态?都多大的人了,没点男女有别的意识?”
许珍意顶嘴:“我以为你伤得很严重你不想给我知道。”
“我掀的时候你也没醒啊,我擦完药你都没醒,谁知道我站起来你就醒了。”
“谁让你不听我话,你自己上心点自己擦药不就没这事了吗?”
“再说,你觉得我不方便,那你就赶紧找个老婆行吗?”
“我还懒得管你呢。”
以前许珍意说不过他,现在他不好意思再骂她,反而变成她小嘴叭叭叭的,厉害得很。
许青时没有被饶进她逻辑里,直切要害,“所以有人敲门是假的?你骗我回来?”
本来一直理直气壮的许珍意心虚了,慢慢垂下脑袋,又觉得敢做不敢当太怂了,于是轻飘飘一声承认,“是啊。”
骂吧,我知道的,你要骂人了,我准备好了,许珍意心道。
结果等了会他迟迟没骂,她忍不住抬起头来,“你不生气?”
“不生气,”许青时十分淡定,垂眸看着她嫩生生的手腕,轻轻的揉着说:“我现在觉得你每天给我整点幺蛾子才是正常的。”
“……”
大半夜闹了这么一出,许珍意再回房睡觉时已经两点多。
渐渐地,夜又变得极为宁静。
许青时捡起地上的云南白雾喷剂放茶几上,他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抽。
他的手机就放在云南白雾喷剂旁边,手机屏幕很久之前就不小心摔裂了,但他并不在意,一直就这么用着,男人么,各种生活细节都挺糙的,正常。
前天吃早点的时候,许珍意把他的手机拿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了块钢化膜,在那帮他贴。
小姑娘手巧,做事情细致,贴出来的一点不比去店里贴的差。
重新换了块钢化膜的手机又变得像是新的一样。
就像这日子,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很不一样。
听说路垚要走了,下午路垚来找过他。
说的无非就是感谢的话,说谢谢他为他奔波。
他还说,是许珍意在他最颓丧迷茫的时候点醒了他。
许青时还记得下午他跟路垚说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珍珠,但你过不了我这关,配得上珍珠的那个人至少要和她一样有个光明美好的前途,要是一个身份上、学识上、思想上能跟她般配的人,希望你能理解我。”
路垚红着眼眶说:“但我真的喜欢她。”
“喜欢可以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说出口或不说出口都无所谓,尤其是,好的喜欢才配让对方听见。”
路垚愣住了,看着他,那眼神哀戚得不知是觉得他太无情还是怎么。
深夜。
屋内的人沉在沙发里,拢在昏暗中,一点猩红忽明忽暗,从弥散的烟雾里侧头看出窗外。
风轻吹,皎洁月光下,挂在衣架上的白色睡裙轻轻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