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看了下寄件地址,是国外寄来的一个包裹。
他随口一问:“怎么想到买这个?”
“也算不上是买的,那个朋友每年都会给我寄一些。”杜施宁解释道。
她还以为今年收不到了。房子在大火里毁于一旦,她也没有把新家的地址告诉对方。估计是对方联系不上她找了其他人询问了她目前的住址。
想到那人联系不上自己时破口大骂的样子,杜施宁在心里轻笑,看样子还需要跟对方道个歉才是。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台香薰机,加上几滴精油。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略带苦涩却不失清新淡雅的香味。
时满见她拿出一台他从未见过的机器,对这个家的陌生感又一次增添了几分。
他嗅了嗅:“和你身上的香味挺像的。”
“嗯,都是出自同一样物品提取出来制作而成的。”杜施宁清点完数量,马不停蹄地给那人发邮件。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台新手机登录邮箱,一打开里面顿时收到十几封来自同一个人的邮件。
从一开始的问她近来如何到为什么不联系她然后再到生气。杜施宁甚至都不需要打开,只需要看第一句就已经知道所有的内容了。
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敲打,一连串大段又头疼的英文迅速有了雏形,很快一篇几百字的邮件就出现在杜施宁的手机里。
按下发送,杜施宁勾起唇角。
时满端起那瓶高级玻璃瓶的香水仔细端详,上面没有任何的logo,应该是私人制作。他抽了张纸对准喷口,细密的水珠喷洒在纸巾上。
时满凑近闻了下味道,“你以前训练时喷的香水就是这个?”
杜施宁愣了下,“你知道?”
“嗯,沈初棠用的香水也是这款吧。你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是狗鼻子吗?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还记得。”杜施宁惊讶道。
时满耐心纠正:“也就不到两年。而且我天天跟在卢桑身边,这个味道早就熟记于心了。”
“我这两年来可从没喷过这款香,再怎么熟悉记忆也会有些许偏差吧。”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只会觉得陌生。
之前在路上偶然和一个小姐姐擦身而过,当时闻到人家身上那股气味让她兴奋地跟沈初棠说了很久。后面两人去商场把每家香水铺子都逛遍了就是想不起是什么味道。
“你就当作我是职业需要吧。”时满耸着肩。
他在一旁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小可被他的胳膊压着,吐着舌头享受着他时不时的逗弄。
杜施宁歪了下脑袋,心里突然燃起个恶趣味的想法。
时满眯着眼慵懒地看着手机,头上突然投来一片阴影。还没抬起眼皮,眼前出现一根细长的饼干。他抬眼就对上杜施宁笑眯眯的双眸。
“嘬嘬嘬,狗狗来吃呀。”
时满默了下,“这是你新想出来的服从性测试?”
“服从我你还有不满吗?”杜施宁反问。
时满还没出声,小可先一步把饼干吃下。
他脸一沉,一巴掌朝小可的脑袋拍去,“是你能吃的玩意儿吗你就吃。”
小可才不管那么多。哼哧哼哧地咽下后还一脸期待地望着杜施宁。
“看来还是这只狗狗更深得我心。”杜施宁揉着小可的脑袋,一脸开怀。
小可一脸骄傲。
时满蹙着眉心,舌尖抵着后齿。之前答应朋友照顾小可几天只是想见到杜施宁惊喜的样子,这会儿杜施宁的笑容是有了但他怎么瞧着这狗哪哪都不顺眼呢?
杜施宁还想拿出饼干喂小可。
小可张大嘴巴,到嘴的饼干倏然转了个方向。一只宽厚的大掌赫然握住她的手腕。
饼干落入时满的嘴里。
不算喜欢的口感在口齿间弥漫,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对上杜施宁惊愕的目光时满得意地扬眉。
粗粝的舌头不经意从她指尖滑过,他心满意足地舔唇。
“多谢主人投喂。”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杜施宁咬着唇,耳朵红红的。波光潋滟的杏眸愤愤地瞪着时满,她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脑海里翻遍所有脏话,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有病啊跟狗抢吃的。”
不痛不痒的话挠地时满心痒痒,他故作无辜:“这怎么能算跟狗抢?这饼干本来就是对我的服从性测试不是吗?”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跟小可抢吃的啊!”
“是它先抢我的,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强词夺理的话语气得杜施宁身体发抖,脑子一热的她直接扑在时满身上,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摇晃着。
“让你强词夺理!让你强词夺理!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长臂顺势搂过纤细的腰肢,她紧紧贴着时满的胸膛。
杜施宁没有真掐,她两只手合上甚至都还握不住时满的脖子。时满轻笑着,默认她就是害羞了。
嗯他懂。教授之前跟他说过,这就是傲娇。
杜施宁扑过来的时候小可就被吓得跳下沙发,这会儿它正吐着舌头傻傻看着沙发上黏在一起的两人,甩了甩脑袋。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余光瞥见茶几上开封的饼干,它叼着饼干悄悄回到自己的笼子里。
杜施宁只是抓着晃了晃,见时满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还在笑,心里已经分不清是单纯的害羞还是生气了。
她愤然甩手起身,却发现腰间被时满紧扣。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杜施宁愣了愣,连忙推开时满低头整理着衣服。
她捋了捋头发,瞟见时满还躺在沙发上没好气的开口:“还躺在那干嘛,给我起来。”
“起不来,刚刚你碰到手臂了,这会儿还麻着呢。”时满倒在沙发上懒散道,那悠哉的模样谁看都知道是瞎说的。
他伸出手,挑眉。意思很明确。
杜施宁抿着唇,伸手用力一拉时满就从沙发上坐起。看到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就一阵无语。
“这样的服从性测试不错,可以多来几次。”时满表示很喜欢这次的玩法并且希望还能有下次。
杜施宁不太懂当代年轻人这些奇奇怪怪的xp,她真心觉得时满脑子好像真病得不轻。
她不确定的问:“你不觉得这是侮辱吗?我都说你是狗了。”
“按照你家人的意愿照顾你保护你,怎么不算呢?”
只要杜施宁一声令下,他“汪”一声也不是不行。
杜施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到了时满拆石膏那天杜施宁专程陪他去了趟医院。
医院里的人很多,时满看似走在杜施宁前面,实际上一旦有人靠近他就能立刻挡在身前防止杜施宁被撞到。
他叹气道:“我一个人来就行。”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去医院拆石膏的,没想到杜施宁竟然提前请好了假,不容拒绝硬要跟着他一起来。
“你的上司让我照顾你,我自然是要跟着来看看你的恢复程度如何。”杜施宁淡淡的说。
“你都那么用心照顾了肯定没问题的。”
“还用你说。”
大厅内喊到时满的号码,杜施宁和时满进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