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送你过来的消防员是你对象吗?”小护士忙完后在杜施宁身侧八卦地问道。
“谁?”
“那个高高大大特别帅气的那位!”
杜施宁在脑海里一阵搜索,没找到哪个算得上特别帅气的消防员。
“不好意思,我没印象了。”
“没事啦,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很久了,不记得也正常。”没有打听到想听的消息小护士柔柔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杜施宁看着一旁瓶子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入自己的体内,手臂酥麻又冰凉。
她试探性地坐起身在四周搜索起来。
“你要什么?”路过的护士见到了,问道。
“我的相框呢?”
她记得她昏迷前一直抱在怀里的。
护士摇头,“没有那玩意儿啊。”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一直抱着的!”杜施宁心下一紧,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欸等等,你要去哪?你现在还不能走!”护士连忙上前扶住杜施宁。
身体还有些无力,杜施宁吃力地撑着床边站起来。“我要回去。”
“你现在不能回去!”护士一把将杜施宁抱起压在床上。
“我要回去!放开我!”她的声音低沉嘶哑,身上还穿着被救出来前的那套衣服。杜施宁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无助的悲吟撕裂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闹什么?”时满出现在病房里。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头发也打理地整整齐齐。唯独美中不足的是他硬挺俊朗的脸上挂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
杜施宁愣了愣,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时满走到杜施宁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抵住她的额头,语气里蕴藏些许不悦。“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别到处乱跑。”
杜施宁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伸出手用力抓住时满的衣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本就白皙的肌肤显得惊悚又愕人。她红着眼,语气里带着哀求,“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要回家。我的相框落那了,我要回去……”
杜施宁哽咽道,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眼角滚落,落在时满的衣服上。
被泪水打湿的地方传来一阵炙热。时满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杜施宁眼角的泪。
他放低声音安抚着,“别哭。相框在我那边,它完好无损。等你出院了我就还给你。”
“没有被烧坏?”
“特别完好无损,你把它保护得特别好。”
好到哪怕当时她已经昏迷过去,时满也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相框从她手里抽出。
得知没事,杜施宁松了口气。
她缓缓松开被她抓得已经一片褶皱的衣服,低声道:“谢谢。”
“没事。”
时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过已经洗好的苹果开始削皮。
他的动作很娴熟,宽厚的手掌握住整个苹果,手指抵着刀片边削边旋转。不一会儿一条完整的苹果皮就出来了。
“要吃吗?”时满问道。
杜施宁点头。
他将苹果切成简单的六块,贴心的把里面的苹果核也一同剃掉。
杜施宁静静吃着苹果。她垂着头,一头柔顺靓丽的长发安安静静的披在身后,只有少数几缕垂落到她的胸前。
她安静的时候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尤其是这会儿还有病在身。那双无神憔悴的双眼更是惹人怜爱。
时满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这一幕。等杜施宁吃完一整个苹果后他才开口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你住的那栋房子由于火势太大,目前被烧毁严重。如果你有什么证件损失被烧毁了,等记得去补办一下。”
说是这样说,其实彼此都清楚那些东西全都埋没在那场大火之中。
“嗯。”
“火灾的事情杜教授已经知道了,杜教授说等师母的工作也忙完后再一起过来看你。”
杜施宁眼皮动了动,随后转为平静。
修长的双腿分叉在两侧,时满双手交叉大拇指上下来回打转。他犹豫片刻,“这段时间你要不先住我那边?”
对上杜施宁疑惑的目光,他连忙解释:“新房子肯定是没那么快能找好的,一直住酒店也不太方便。我那边虽然东西不多,但基本该有的都有。而且我也不常回去。”
时满一直观察着杜施宁的神情,到后面声音愈发小声:“在你找到新的房子前要不就先住我那?”
许久没有等到杜施宁的回复。
就在时满思考着要不要找个别的话题混过去时,杜施宁轻声开口:“那你呢?”
“我住你那了,你假期住哪?”
“我可以住宿舍啊。”
杜施宁侧着头,轻蹙地眉头似乎在表达‘住宿舍也算休假’?
“我的手机呢?”
“不知道,我抱着你出来的时候你身上除了相框什么都没有。”
那看来就是落在火场里了。
杜施宁叹了口气,“麻烦你了。”
手机没了,身份证银行卡也落火场里。她现在就相当于一个黑户,除了麻烦时满什么都做不了。
心中的石头落下,时满悄悄吐出一口气扬起一抹的笑容。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杜施宁侧目注视着他,突然不着头脑地来一句:“你对别的年轻女性也会这样说吗?”
“什么?”
“把失足女性带回家,这也是你工作中应该做的吗?”
“你不是失足女性。”
杜施宁默了默,嘴唇轻颤:“没有什么是应该做的。”
时满毫不犹豫开口:“守护你就是我应该做的。”
“……”杜施宁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