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华书面无表情地靠在马车上,顺着车窗往外看风景。
此时她披着一条赤狐风毛的披风,红棕色的绒毛围拢在她颈间,衬得人终于没那么冷了。
华景掐着手指挣扎半晌,轻咳一声开口道:“阿书啊……”
“闭嘴!”华书视线都没有转一下,“你们都不许跟我说话!”
华景:“……”
车外的仲迢听见这话有些心疼自家郎君,也不管安荣如何使眼色劝阻,还是开口劝到:“公主啊,郎君也是怕你流落在外受委屈嘛……”
“呵!”华书冷哼一声,“看见你们我才是委屈死了。”
一句话,让华景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勇气瞬间泄了下去,并着双腿,有些畏缩的埋了下脑袋:唉,他就说了他不行啊……
他泄了气,门外的仲迢可没有,华书这副谁都别来招惹我的样子可把他急地要死。
他来这一趟的责任就是送信给华景,然后想办法把人给带回去,可华书这状态,哪里像是能带回去的样子?
身负孟青妍的重托,仲迢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车行半日,终于越过了乌鞘岭的最后一道险峰,此处开阔平坦,再不见山脉连绵,早上惩处恶徒时,被那血腥一幕震慑住的百姓和流民,也觉得心胸开阔不少。
而华书则继续板着脸坐在马车里,也不下去散散步,晴等着人来给送饭。
她倒不至于为了那么点小事生气这么久,这也是一种策略嘛!
她若开开心心好声好气地说话,那两个少不得要跟她叨叨回家的事,可如今她一脸的不高兴,谁敢触她的眉头?
她得意地拢了拢衣领,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把怀里的温热的小袖炉抱得更紧了些。
想劝她回家?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
正胡思乱想着,窗外突然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华书有些疑惑地推开车窗,只见马车外头围了一圈小少年,包含小宝在内十几个人,少年们手中尽皆拿了把木剑,你推我搡地抢着前后位置。
见她露出脑袋来,匆匆推挤着站定,憋着笑一齐抱剑躬身:“仆等奉命护佑郎君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