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官兵抬头看了一眼封迟野,见封迟野点头,这才开口道:“按照将军吩咐,属下派人走访了不少染病之人,他们都喝了城外的雪水。”
“且属下也问了其家中没有生病之人,他们平时就是烧开水喝,所以没有症状。”
“嚯!真的是水源的问题!”
“时刺史真厉害啊!”
听着夸奖,时安倒是有些免疫了,虽然借助现代知识装b有点心虚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封迟野也露出少有的微笑:“好,马上安排人通知各地百姓病因,得病之人尽量也不要靠近,尸体处理也要加快。”
“是!”
得了一个好消息,大家都开心,干劲满满。
只是薛槐那边依旧没有进展,病症越来越严重,艾草的作用也越来越弱。
病症没有得到治疗所有人内心都悬着不安,最近郡守府的人都开始感到害怕,易水城街道更是冷清无比,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淮州的百姓犹如惊弓之鸟,一有什么就蠢蠢欲动,还好目前病死的情况没有很严重,只是小部分老人家和婴儿没撑住。
所有人心里都压抑着,这种被死亡笼罩的感觉慢慢让人从内部崩溃,气氛越来越低沉,大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时安顶着一直高强度繁忙的身子守在侧院门口,薛槐打开门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看着时安摇摇头。
“还是没有好转?”时安担忧道。
“嗯,发热迹象倒是好了很多,但身上的脓疮好了又发,又导致发热,反复不已。”薛槐熬了好几天,眼眶底下青黑青黑的。
“大夫,那怎么办呀!我儿子…”那个母亲跌倒在门口声音嘶哑地喊道。
时安和薛槐连忙过去扶住,“姑娘,不要放弃,我们会想办法的,为了你儿子也为了淮州和大璃。”
看着时安坚定的声音,薛槐眼露欣赏。时刺史心怀大义、待人温和,又有大才,如此人物当真难得。
“不好了!时刺史!”还没把人劝起来呢,又来了个事。
“怎么了,慢慢说。”时安把人扶住交给薛槐,然后看向前来的下属。
“时刺史,你快去外面看看吧!他们那些染病的百姓闹到郡守府来了!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时安急忙往门口跑去,这怎么突然就闹到了郡守府!
“时刺史郡守和各位官员去了外面处理事务,如今郡守府就剩你了。这可怎么办呐,他们凶的嘞,连府兵都震不住了。”
下属跟在时安后面一脸哭相,时安被念的心烦意乱,“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先派人去找将军。”
来到门口,情况已经很是危急,那些染病的百姓眼眶红红的一脸绝望愤怒。旁边还有不少哭着的女人和孩子。
“住手!本官是淮州刺史,有何事情可以向本官说明,禁止闹事!”时安大声吼道。
这一声音差点都喊劈叉了,时安缓住心口,强装镇定。
“我呸!当初你们说不是瘟疫,难民才住在城外,现在、现在……”一个壮年男子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就是,你们就是想害我们,你们这群黑心官,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不是瘟疫,现在我们都被染上了!”
“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时安从零零散散的一些吼叫声听见事情真相,心下骇然:“这、尸体基本清理完毕,这怎么还会传染?!”
“大家看啊,他们明明就不能保证不会传染,当初在城门口就是戏耍我们!”
“就是,你们这群黑心肝的,我娘今天早上染病死了!我要你们偿命!”
“反正我们都染上病了,也好不了,还不如拉你们这群黑心官一起下地狱!”
百姓们情绪激动,一个个恨不得吃了面前的官兵和时安,时安看他们拿着工具一窝蜂地冲上来,吓得有些魂飞魄散。
场面一度混乱,也不知道谁往时安身上踢了好几脚,眼看着就要冲进府衙,时安脱身后只好对着官兵下命令,“把他们控制住!”
谁知道这下百姓们更加急红眼,不要命的往前冲,官兵被逼的连连后退,毕竟留下的官兵不多,这百姓可一街都是。
拉扯之间也不知道谁抓了时安一下,手臂上瞬间出现几个抓痕。时安顾不得太多,只能往后退,一个百姓拿着一把锄头盯着时安就往他这冲。
要知道时安对这飞起来的锄头可是有阴影的,时安被吓得有点僵硬,眼看着就要落在头上了,一个身影挡在了面前。
“执之!”
没有什么电影桥段男主角以身挡在面前,只有一个飞出去的老汉。封迟野一脚就把人踹飞了,然后护着时安往里走。
时安埋在他的怀里,顺着他的力道回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