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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看众人表情,孟欣慈转身离开,黄隐跟上,看着孟欣慈忍耐,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孟欣慈的身上。
留下韩坊在原地,回神后看向孟欣慈的方向,只觉得不可思议,发出疑问:
“她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孟欣慈对着一旁担心的黄隐说道:“大人,若听到什么,请不要怪韩坊,都是我自作主张才错失了良机,要怪就怪我吧。”
黄隐声音低沉,只说道:“好,孟娘子去休息吧。”
“是。”
孟欣慈去接任清水的时候,碰到了卫开。
孟欣慈收起低落的模样,脸上带了笑意。
卫开看着孟欣慈身上的披风:“黄隐回来了。”
“刚到。”
“冬至结束,也不会立即去上朝,沈不负等人在宴会上说这冬日寒风刺骨,多有抱怨,孟娘子,你们的谋划这次不行,下次可就要等一阵儿了。”
“动静大,吵到卫公公了。”孟欣慈看着卫开气定神闲的样子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按理来讲,卫公公辅佐陛下才是那个最接近权利之人,为何朝中是沈不负和黄清玄当家。”
卫开笑逐颜开,话说的不似回答:“孟娘子,若是新朝,你肯定会是国母。”
孟欣慈看着卫开离去情绪复杂,厌恶多,惊讶和提防也多。
孟欣慈继续走着。
忽然看到前方禁军两排列队从身边经过。
孟欣慈闪身退到一边,低着头等着禁军过去,等了一会儿,禁军穿过,孟欣慈细数,约有五百人,人人皆重步兵。
孟欣慈往前走着,要转角时候,看向禁军来时路,孟欣慈脚步停顿,随后改了方向,探寻禁军是从何而来。
往前走去,豁然开朗,巨大的空地展现在眼前,空地通向不同的地方。
孟欣慈忽然明白卫开的底气从何而来。
陛下禁军,国内精锐,近万,都听命于卫开。
孟欣慈心里忽然有多种疑问,想要和黄隐,韩坊确认。
孟欣慈继续走着,宫墙相似,孟欣慈走到半路才发觉自己走错了,也不知拐到了哪个气派的宫殿前面。
孟欣慈看着前面打扫的宫女,出声问路:“劳驾。”
宫女见孟欣慈停了一下:“你怎么这个时候在外面?”
“我只是走错了。”
宫女:“你要去哪个殿,我告诉你。”
孟欣慈笑着:“我去卫公公住的偏殿,我的姐姐还在那里。”
宫女忽然喜笑颜开:“原来是自己人,我还以为不懂事的宫女来这呢。”
孟欣慈虽有疑问,但留在了心里,嘴上说道:“我是新来的,还不懂这里的门道。”
宫女看着孟欣慈身上的披风说道:“看你就知道是受宠的,卫公公的偏殿从这里拐两个弯就能看见熟悉的路了。”
“多谢。”
孟欣慈转身要走,但是心中疑问让脚步停了下来,对着打扫的宫女说道:“这是卫公公的地方嘛?怎么我没听卫公公提起过?”
“都要有个过程的。”
宫女不愿细说,孟欣慈看着高大的宫门,宫门上无牌,伸出宫墙的高楼不多,但两边延伸的宫墙都有。
“那要怎么快点呢?”
宫女笑孟欣慈:“你急躁什么?这位美人,莫不是把这里当做救赎了?”
孟欣慈见宫女拿着扫把感慨:“这哪里是好地方啊,只不过是外面太苦衬得这里好罢了,真要好,怎么会建这么高的宫墙。”
“你不怕死吗?这些是大不敬的话。”
“不会,他们要宣扬自己宽宥仁厚,自然要装一阵子,这样才会有人信,等到事成,便也不装了。”
宫女拿着扫帚扫着:“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嘛?”
孟欣慈不答。
“是这里面的人明明知道这是假象,却甘愿如此,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明明只是四个字,却隐含着多又多,相似又重复的苦,这一生竟然能被四个字诉说大半。
孟欣慈问道:“你是罪臣之女吗?”
“是,不过身份低微。”
宫女扫地,孟欣慈打算要走,大门开了。
孟欣慈回头,见一个五岁的孩童探头出来。
随后马上被拽了回去。
宫女像是没听见大门开关,也没有看孟欣慈,一直扫地。
孟欣慈缓缓转身,后疾步行走,孟欣慈已经想明白卫开在干什么,要干什么,他的底气,他的野心。
那没有名字的殿内是卫开真正的住所。
他在陛下的皇宫里面建了一个自己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