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孟欣慈在黄隐屋内,见到了黄隐的另一位谋士,一位透漏着严谨的年轻郎君。
他开口:“这位就是孟娘子吧,回来的护卫有和我提起你,在下韩坊。”
孟欣慈施礼:“韩谋士。”
韩坊回礼后,对着主位上的黄隐责怪起来:“大人,实现大义就在眼前,如此时刻再找谋士,属实多此一举。”
孟欣慈惊了下,黄隐反驳:“贤士多,应当是好事,你怎么还怪我?”
韩坊打量孟欣慈,对着孟欣慈直抒胸臆:“孟娘子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何必当谋士?当大人的枕边人能更快获得权力。”
“韩坊。”黄隐警告。
孟欣慈听得恼怒,高昂头:“当枕边人能杀了你嘛?若能杀我就当。”
韩坊微眯眼,声音怪异:“那你要问大人啊,看大人会不会杀我。”
孟欣慈冷笑:“韩谋士何必争宠,想让大人垂爱,直说就好了。”
“你~”
“好了。”黄隐出声阻止:“韩坊,我叫你来是给孟娘子一个身份的,不是让你来轻视孟娘子的。”
“那就当我的妹妹吧。”孟欣慈听着韩坊的话稍微讶异了一下。
韩坊说道:“我是罪臣之子,我的父亲是前任宰相,而我的妹妹在五年前被沈不负取乐后,就去了。”
孟欣慈听得皱眉。
韩坊说道:“眼下已过五年,宫内无人知晓妹妹模样,孟娘子在这里就假扮我的妹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在这里生活。”
韩坊提醒:“不过孟娘子还是要等大人去处理叛乱之后再出来。”
黄隐和孟欣慈不解。
韩坊解释:“总要有出现的理由。”
孟欣慈反应过来,面色一沉未说话。
黄隐没有想明白问道:“为何要我离开,孟娘子才能出现?”
“因为大人囚禁。”
黄隐欲言又止,看着孟欣慈没有反驳:“好吧,你就如此做吧。”
韩坊:“是,会有流言蜚语,不过大人的名声应该不怕。”
孟欣慈问道:“韩谋士的妹妹叫什么?”
“韩妙。”
孟欣慈未多问,多问都是在揭伤疤。
韩坊瞥了孟欣慈一眼,说道:“我是内侍省的监管,权利也大些,孟娘子若是受了欺负也可以来找我。”
孟欣慈问道:“这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韩坊怅然:“都是吃人的地方,不过这里吃得多而已,大人,我先告辞了。”
“嗯,去吧。”
韩坊离开。
孟欣慈打量着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低头思索起来,认真地说道:“那我是不是不能出门?要在大人的房间里休息。”
黄隐瞪圆了眼睛。
孟欣慈抬头看向黄隐,黄隐连忙说:“你在院里就好,院里的人都是我的部下,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也好。”
一时无话。
黄隐试探地说道:“孟娘子,韩坊的话切莫放在心上,他虽有些古板偏见,却不是讲不通道理的人,时常因为直言不讳伤人。”
孟欣慈瞧着黄隐脸上的柔光:“大人,劳烦你安慰我,我对韩坊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偏见,他毕竟是大人的第一位谋士。”
黄隐忍不住说道:“我起义六年,来朝廷五年,韩坊跟了我近五年,我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所以我早就知晓他会对你有如此态度,他并不是柔和之人。”
孟欣慈笑笑,带着一丝洒脱,正色说道:“大人,孟芸从春围县出来之时就有所准备,大人和其他手下的品格比其他人高,对我也有尊重,实则这世间对女子的态度要比韩谋士更恶劣,这也是孟芸为何要坚持自己信念的理由。”
瞧见孟欣慈如此说黄隐有些高兴。
孟欣慈看着黄隐,眼里坚定:“大人认可,要我当谋士,这样的机会孟芸想不到第二个,若能实现我心中所想,孟芸付出一切都值得,而且我早就习惯和偏见相处,韩坊所言不过尔尔。”
黄隐笑着,欣赏如此的孟欣慈:“孟娘子,那我就和你说说我军情况,也好让你为我出谋划策。”
“劳烦大人。”
黄隐:“孟娘子,仁州城周围的城池,黑铁军和环铁军还未涉及,但远处已经尽在掌握,实则现在就可以一路攻打。”
孟欣慈摇头:“人数太少,即使我军勇猛,也很难吃得消,都督府的兵和黄清玄的兵加在一起有几十万。”
“不错,如此便有了第二种做法,韩坊要在这仁州城内做文章,让我军趁机进入,但是韩坊还未和我细说,我也猜不出他要如何做,孟娘子你帮我留心,他有的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大人。”
过了几日,黄隐果然被派出去处理叛乱,这次是带着黄清玄的兵前去,黄清玄的兵五万在仁州城内,另外五万在城外军营。
孟欣慈听了地点和情况,大惊:“大人,天赐良机,林州城是进入到仁州城的关键位置,大人务必要带黑铁军回来。”
一旁的韩坊听着,认同道:“不错,只说黑铁军投降,收编进入到城外的军营,只说投靠黄清玄。”
黄隐有些疑问:“万一黄清玄知晓他的军队收编了黑铁军,对黑铁军发难要如何?”
韩坊:“那就杀,已在仁州城附近便也无所畏惧。”
孟欣慈认同:“大人,一定要告诉环铁军,若是黑铁军遭受攻击,让他们放信号,以最快的速度攻过来。”
黄隐思索着,韩坊说道:“大人,若是从外围攻击,打仗的时间会让都督府和黄清玄的兵反应过来,前后夹击我军会处于劣势,但若是我军就在里面,这个时间他们是反应不过来的,最近的都督府派兵过来都要两天两夜。”
孟欣慈担心起来:“但黄清玄的兵如何?是否勇猛?黑铁军只有三万。”
韩坊展开笑容。
黄隐:“弟弟说黄清玄和他的兵不足为惧,虽有十万,但他有自信可以让自己赢。”
韩坊:“不错,大人,这一点我已经试探过,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