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梨再三表示自己可以将衣服洗干净还他,但钟望还是拒绝了。
“不用麻烦,擦擦就干净了。”钟望并不介意。
“好吧。”沈梨只得作罢。
一旁的姜难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本以为能借此搞到那张纸,没想到虚晃一枪。
“哦?都还没走呢?”路过的年级主任苏明武从后门进来。
“语文老师有事要留一下。”后门的同学解释道。
“嗯,行。”他环顾一周,最后祝线落到后排的钟望。
“那正好。”他招呼道,“一楼拍照的人还没走,钟望你现在下去补拍学生证。”
苏明武又随手点了位男同学:“你跟那位同学借下校服外套,换上跟我走。”
说完他等着钟望换好外套,宝贝似的揽着他走了。
感谢苏主任,感谢上帝。姜淮月默默在心里做了个祷告的手势。
黑色冲锋衣此刻就摆在桌子上,姜淮月还能看出口袋里的一抹白。
“都走吧,语文老师开会去了。”钟望他们前脚刚走几分钟,后脚课代表就从办公室带回了这个消息。
教室里爆发出洪亮的呼喊声,随即前后门涌出无数颗人头。姜淮月趁此之际将书包作为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口袋里摸出那团白纸。
到手了。
至于钟望会不会发现,那就跟她没关系了。毕竟口袋没有拉链,恰好兜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又恰好被值日生扫走了,谁说得清呢?
心底的兴奋压抑不住,回家的路上沈梨忍不住吐槽:“走这么快干嘛?”
“我内急不行吗?”姜淮月胡诌了个借口。
“行行行。”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团白纸,尽管已经被撕成好几块,但拼拼凑凑还是能还原出纸上的内容。
最后一个角被拼好,姜淮月拍了张照,开始分析纸上的内容。
白纸正中间画了个月亮,月亮打了个圈标出了好几个箭头,有花,时间,及其其他抽象的意象。
什么鬼?简笔画吗?
姜淮月不解,她把纸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给未来沈梨。
“什么花花草草的……搞半天纸上一点线索都没有啊……”未来沈梨也没看懂,吐槽道。
姜淮月也惆怅,自己大费周章搞来的东西还是一团雾。好像她们在钟望身上的猜测就没有正确过。
“唉。”她叹了口气,脑袋倒在桌子上。
趴了一会她才起身,头发却被手上的小玩意儿勾住,拉扯到头发丝带来丝丝疼意。
姜淮月这才意识到手上的手链。银色的链条串联起几颗晶莹的扁圆珠,日光下折射出粉蓝色的光泽,最后连通一颗浅黄色的月亮。
这是去年沈梨送她的生日礼物,戴了一年多已经和手腕融为一体,平时还真没感觉到手上的东西。
她抬腕晃了晃手链,珠光闪闪,月亮熠熠生辉。
沈梨送这条手链的时候还说:“淮月淮月,就是要怀月嘛。”
等等,月亮。
姜淮月突然想通了什么,她重新放大刚才的照片。
月亮,姜淮月。花,梨花,沈梨。时间是时钟,钟望。以及月亮延展出来的箭头所指,每一个意象都代表着一个人,而这些人都是她身边熟知的人。
其中代表沈梨的梨花旁边还标注了百分比——50%。
简笔画解释通了,但这个百分比是……?
“所以这样看来这好像是一张以你为中心的人物关系图。”未来沈梨继续说道:“但为什么代表我的小花旁边有个百分比啊?”
“我也不太清楚。”姜淮月反复放大缩小图片,“我们毫无关系,他分析我的意图是什么呢?”
“对了,当年的那件案子有更详细的信息吗?”姜淮月问。
“我是第二天一大早接到你去世的消息的。伯母他们直接火化了你的尸体,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了解到的只有死亡时间和他杀,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这种事情也不太好开口问伯母他们……”
“有个问题。”姜淮月抛出疑惑,“尸体是六月十一号晚上发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火化了。按照我爸妈的习惯,他们不会这么着急处理尸体,除非……”
“除非尸体遭遇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迫害,伯母他们不想再看见尸体所以选择了立即火化。”沈梨接上她的话。
“对,我是这么想的。”外婆去世那年是个夏天,为了多看外婆几眼母亲选择最传统的土葬方式。葬礼办了整整七天,姜淮月跟着守灵,空调房的冷气差点让她感冒。所以要是自己这么意外离世,他们不会舍得尸体就这么化成一捧灰,肯定会想尽办法多见几面的。
“你能从警局弄到当年的案件原袋吗?”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姜淮月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我试过,不行。警方的案件都是保密的,除非有这方面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