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有些忧虑,每次陆应尘不在,韩邵总会出些情况,希望今天没那么严重。
她们匆匆赶到学府餐厅,只看到破碎在地的碗筷残骸,人已经散去了。
小师妹在一旁焦急地转来转去,看见她们,松了口气:
“你们终于来了,我刚才打电话师姐一直没接。”
“韩邵人呢?”卫染问。
“刚才两个人吵着吵着,师兄一头晕倒了,幸好周围都是人,给他送到校医院去了。我怕你们找不到人,一直在这等。”师妹说。
她要带着两人往医院去,却又被餐厅的人拦住,原来一边的服务员正盯着师妹,她手上钱不够。卫染无奈先帮忙结了账,还赔了一笔损失单子。
师妹脸色发红:“这餐厅还是韩邵师兄定的,他们也太不靠谱,没一个留下来结账。”
卫染安慰她:“有你、有我们也够了。”
秦漪说:“这是怎么打起来了?还有人还受伤吗?”
“就是和指挥嘛,”师妹说:“你们走之后,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比一个脾气爆炸,韩邵蹭地就站起来,吓死我们了。”
卫染想起那瘦弱的指挥,吃了一惊:“他怎么还和老师动手,人家不是刚醒过来吗?”
师妹不好意思地说:“哪是老师啊,是我同学,他就是长得着急了点,头发少。”
秦漪在一边笑了一声,又憋了回去。
“哦。”卫染也悻悻地:“那你同学战斗力还挺强的,他俩体型悬殊,你同学还带着病,倒的却是韩邵。”
师妹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我躲在一边,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秦漪拽了拽卫染,小声说:“可能是药物的后遗症。”
看来她始终坚信自己没看错。
卫染按捺住不安,开起玩笑:“韩邵晕倒也好,总比被保安抓起来强。”
师妹竟然很认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
三个人心急火燎地到了医院,见了医生,发现秦漪的推断竟然没错。
医生测了血药浓度,韩邵的晕倒的确可能因为吃了抗抑郁类药物,甚至连之前的异常情绪波动都有了解释。
但还有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好消息,韩邵没病,只是吃错了药。
“我真的只想补一片维c,”韩邵无辜地说:“你们发现我吃的不对应该提醒我啊,我怎么会抑郁呢?”
卫染很无语:“谁能知道你这么大人了,还乱捡药吃。你难道没感觉和平时吃的不一样吗?”
“的确,一点都不酸,”韩邵捏了捏脖颈,一脸想吐的样子:“那种苦味现在都还在。”
卫染:“那肯定是你的错觉,你都灌了多少水了。”
秦漪若有所思:“可是又是谁把它装进维c的瓶子里了呢?这种药一般是拿不到的。”
韩邵傲娇地说:“我知道是谁,我已经原谅他了。”
卫染:“哎哟,你可真是大方极了。”她感觉自己猜到了几分。
韩邵看起来是一点事都没有了。
众人和秦漪都走了以后,卫染问他:“应该就是那个指挥吧?你到底怎么和他吵起来的?”
韩邵“哼”了声,翻身朝向病床另一侧。
“该不会,是他赢得了你心上人的芳心吧。”卫染猜测。
韩邵转回头对她怒目而视:“有没有搞错,谁会在他和我之间选他啊,又不是所有双向的病人都是天才——你以为人人都是尼采吗?”
他说完,又把头埋在枕头里。
“你怎么这么生气?”卫染奇怪地问:“虽然你没生病,你也很厉害呀,你的小提琴拉得很棒。”
韩邵闷闷地:“真的吗?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Fine fine,”卫染说:“这种纯情的样子不太适合你,韩邵。”
韩邵平躺回床上,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听起来总是很冷漠。”
就像一个空房间的早晨和晚上,韩邵有很多面向,卫染直觉这一面更像他。
但一切都是未知,在看见韩邵生活的地方之前,卫染不觉得自己真正认识他,这就是一个家装设计师看待别人的方式。
或者说,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