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在门框边上看向走廊尽头,翟暮辞还在洗澡,很好。
栾竹悄咪咪的坐在床沿边,伸手在他上衣口袋里摸了摸,结果找到了不少东西。
一个监听器,一袋白色药粉,几个针形的不知名玩意儿还有一个透明玻璃瓶,玻璃瓶里边装着浅红色的液体。
栾竹举起那个玻璃瓶对着灯光,里面的液体在光照下闪着点点的光。
浅红色的液体流速不快,不知道是毒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用途,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个好东西。
把东西一一塞好后,他又摸到了一个口袋,口袋沉甸甸的,他伸手一摸,掏出一看,是一个带着刀鞘的刀子。刀子不长,约有二十厘米左右,上面带着的刀鞘上是十三条黑色的蛇围绕着一颗银色六芒星的图案。他轻轻拿掉刀鞘,银亮亮的刀晃得他心忍不住抖了抖。
原来同床共枕的人随身带着那么多致命武器,俨然像是一个杀手。
他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同意搬出去了。
这时走廊响起木板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栾竹慌忙把到套在刀鞘里后塞进口袋里,结果慌忙中刀刃从右手食指尖划过,疼得他蹙了蹙眉。
翟暮辞穿了件深蓝色的棉制衬衫,搭配了一条黑色的宽松裤。他头发还滴着水,一进屋看见栾竹乖乖巧巧的窝在床上,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你在干什么?”
这声冷清的话语在旁人听来可能没什么,但在栾竹耳里却变成了质问。
翟暮辞坐在栾竹身边,乌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对方,栾竹被他看的立刻甘拜下风,随手抓起堆成堆的换洗衣服就冲出了门外。
翟暮辞盯着他藏起食指尖的右手一句话也没说。
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将毛巾挂在木质衣柜外后开始检查自己的外套,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栾竹那小子动了自己的外套,并且还非常傻逼的割到自己的手了。
看着衣服口袋下隐隐约约透出了几滴血渍,他一个头两个大。
再仔细检查检查,还好东西一个也没少,翟暮辞不由得松了口气。把东西都整理好,他脱掉拖鞋稳稳当当的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闭着眼思考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栾竹明明是个大老爷们,洗个澡洗的人都没了。翟暮辞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他的动静就准备缩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就在此时栾竹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凄惨的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翟暮辞惊的瞬间睁开了眼,双脚胡乱穿上拖鞋就不管不顾的冲向浴室。
他手摸上门把手后用力打开,浴室里的奶白色雾气一股脑的袭来,然后将他包围住。浴室的温度高,他忍者不适,踩着地上的积水,几乎是摸索着往前走。
隔着层层的雾气,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蹲在墙角的身影。
不用说,这个怂蛋肯定是栾竹。
真是好一个美男出浴图。
美男子栾竹缩在地上,一条毛巾松松垮垮,很是敷衍的挂在腰间,黑色毛巾衬得他皮肤雪白,毛巾隐隐约约盖住了他腰间性感的肌肉线条。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毫不遮掩的闯入了翟暮辞的视线。
“栾……竹……?”翟暮辞沙哑的嗓音在栾竹背后响起。
他站在栾竹背后一米左右的距离,犹犹豫豫的,靠近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翟暮辞……”栾竹颤颤巍巍的嗓音像鬼魂在浴室里回荡飘转,听着让人只觉得毛孔悚然。
“你蹲这干什么?”翟暮辞问出了内心最大的疑惑。
“唔……”栾竹颤抖着站起身,脑中尚存的一丝理智使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全部的家当——一条防止翟暮辞说非礼的毛巾。
“你……你自己看……”他伸出并不是很稳的食指,指了指身侧的玻璃镜。
玻璃镜在薄薄的水雾中显得影影绰绰,翟暮辞又凑近了几步,近到离栾竹的美背大概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哪儿?”
翟暮辞口中缓缓吐出的气一点点像羽毛轻轻挠着栾竹的背,他喘了口气,身体贴着瓷砖墙壁,意识却像是黏在了身后的人身上,嗓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附上了几丝的恐惧。
“那……”
翟暮辞顺着他的指尖看向玻璃镜,镜子旁边的墙缝里,有一个几厘米长的椭圆形黑洞,洞口周边的瓷砖有的被震掉,有的被削掉了几块,像是被某种尖利的匕首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