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和陶斯允商量后把原来的大床换了,重新买了一个双层床放在她的卧室里,腾出多余的空间,放了一套书桌椅。
等到做完了这些以后,她才让严斌去老家把严芷如接过来。
“我不和别人住一个房间。”严芷如双手抱臂,看着忙前忙后给她收拾东西的严斌,故意刁难。
严斌见她死活不进去,强行把她拉进房间,关上门耐着性子说:“芷如,爸爸刚从南泽调到沪西,目前还没有能力买咱们自己的房子,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和斯允就先住一起,她成绩好,你在学习方面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她。”
“她家不是京浮的吗?为什么要住在这儿,你让她走,要不你现在就送我回老家!”
“别胡闹了,斯允明年要参加艺考,你秦阿姨特意给她找好了老师,专门让她转学过来的,要高考前才能回京浮。”
严芷如冷笑一声,嘲讽道:“我妈说你和那个女人是初恋,她外甥女又那么巧和我一样大,该不会就是你们俩的私生女吧!”
“胡说八道什么!”严斌抬起手就准备给她一个重重的耳光,可最终内心对严芷如十几年的亏欠还是让他暂时克制住了脾气。
严芷如不可置信地看着严斌高高扬起的手,这一巴掌虽然没有落在她脸上,但亲爹这样的行为已经足够让她情绪失控。
她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行李箱,冲严斌大声吼道:“我哪儿胡说了,不是亲妈的话那个女人为什么对她那么上心!我是你亲女儿,怎么,你为了一个外人还想打我吗?!”
严芷如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本就极大程度上刺激了严斌作为一个父亲的自尊,她又几次三番在言语上挑战自己的底线,严斌不禁心头火起!
“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一点学生样了,打扮得像什么样子!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成天和一群小混混厮混在一起惹是生非,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妈是怎么教的你,把你养成现在这样!”
“我就是有人生没人教!怎么了,你现在看不惯了,早干嘛去了!你们离婚这么多年你管过我吗!关心过我吗!我妈勾搭上有钱人以后不要我,跟人跑了,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半斤八两!!!”
严芷如不断的言语挑衅,严斌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耐心用尽,握紧的拳头松开,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
“天哪!陶斯允你的演出服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马上就到你上台了!”
“怎么办啊现在,完了完了,弄脏了这么大一片,这可是白裙子诶我的妈!!!”
“谁这么缺德把没拧紧的墨水瓶扔进去了,负责看服装的人呢?怎么回事,究竟谁干的?!”
“!!!”
后台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七嘴八舌的吵嚷声连成一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慌乱不已。
周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又急又快,不断摩擦着耳膜,陶斯允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老师急匆匆地跑到后台了解情况。
陶斯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被墨水破脏的裙子,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知道,大家的演出服都是统一放在一起的,我没有动过……”
“来不及了,你们谁带外套了,快出去借借,要深色——”
然而老师的话没说完,台上却突然传来了主持人的报幕声!
“下面请欣赏高一二班陶斯允同学带来的大提琴独奏——”
“……!!!”
陶斯允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半梦半醒间她伸手关掉床头亮了一整夜的小夜灯。
凌晨五点钟,外面天色没有完全透亮,半明半暗的卧室里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破晓前短暂的昏沉让关了灯的房间无比压抑。
迷迷糊糊中她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