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林放回道,随后林放似乎有些懂了娰文灏为什么会问他那样的问题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来五年的时间能做很多事,可当你真的想要将一件事儿做到成功的话,那终归还是太短了。
而七年也不过就多了那么两年而已,要用七年的时间来做成一件大事儿,到底是不容易的,那卿平安又怎么会对娰文灏做出这种约定?总不能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就在心里对其充满了自信,一心觉得人能在这七年时间里就成大事吧?
很快的娰文灏就给了林放答案:“可不是吗?一个行当要入行容易,可如果真想在这个行当里站到顶点又谈何容易?我们家老爷子那也是用了十好几年才成立了他这个班子并走到了今天,这眼见离顶点就差那么一步了,又掉落了下去,虽然只掉到了半山腰,但要还想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他给我七年的时间,不是因为觉得我能在七年之内就能把他这个班子扶起来,而是他在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之前就已经算好了,他现在手头的本钱不多不少刚好够他用七年的时间来赌的,赌完这一把不管是输是赢他都得被迫下桌。”
娰文灏这话说完,服务员就将他们之前点的东西端上了桌,见此几人也就收了话头。
对于林放他们来说他们已经从娰文灏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也就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要说了,等到所有的东西都上齐以后就都开始上手吃起了心心念念的虾,偶尔冒出来的几句也不过是再与这无关的闲聊。
唯独苏泽然在听完娰文灏那话之后略微有些震惊,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娰文灏跟卿平安之间居然还有着这样的约定,一时间他想的不是娰文灏七年时间能不能如卿平安所想的把这个要倒不倒的摊子扶起来,而是七年的时间一过他和娰文灏之间的搭档关系是不是也要随着这个约定的结束而结束。
一想到这个苏泽然盯着桌上的食物也没了兴致,那饭桌上其他人吃得香极了的小龙虾他是动也没动,只挑了一只肉串慢条斯理地吃着,偶尔喝几口面前的饮料。
坐在苏泽然身边的娰文灏见人如此,不禁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不吃虾啊?不喜欢吗?”
娰文灏这一问,让桌上其他人都不免将目光放在了正咬着吸管的苏泽然身上,林放还接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咱就让老板炒几个小炒来,他们这儿除了麻小和串儿以外炒菜味道也好。”
这不问还好,一问苏泽然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来一开始这群人对要吃的东西就是兴致勃勃的,他只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几人的兴致,想了想才回应了一句:“啊,不是不喜欢,我就是懒,不想剥壳。没事儿,林哥,您不用管我,这不是有串儿嘛,我吃这个就行。”
“嗐,我还当你不喜欢呢,你要是想吃又不想剥壳让你哥给你剥呗,他可乐意剥这玩意儿了,”林放说着抬起头对着娰文灏笑道,“是不是?”
林放那笑容好似别有深意,坐在苏青旁边的张成鑫在林放过后也开了口:“那可不嘛,你卿哥哥可是剥虾的高手,就四个月前在这个桌上那可是给他女朋友剥虾剥到我们都没怎么吃着,倒把那姑娘给吃吐了的。”
“女朋友?”苏泽然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娰文灏,他跟人待了一个多月了也从没听人提到过有女朋友这件事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竟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是前女友。”娰文灏说道,说着又看向了其他人,道,“行了你们,这都过去的事儿了,你们怎么还提?再说了她那是吃虾吃吐了的吗?她那是自个儿喝多了才吐的成吗?”
“哦,那人姑娘为什么喝多啊,不还是因为你卿大少爷把人家心给伤着了吗?”张成鑫挑着眉说道。
这话让娰文灏轻轻皱了皱眉,却也没啃声,倒是一直沉默着的苏青开了口:“行了,张成鑫,你就别说这话了,整得文灏是什么渣男一样,那姑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儿,说白了一开始就是冲着文灏的脸来的,知道人家里有钱后就非得挑我们聚餐的时候当着我们的面让文灏给她个名分,跟她订婚,不答应就灌自个儿酒,那不就把自个儿灌吐了嘛。”
在苏青说完以后林放也不忘对着娰文灏说了一句:“可不嘛,就最开始因为那姑娘当着众人的面跟你哭着告白逼得你不得不答应跟她交往的时候,我就想说你小子心还是太软了,好在你没一时心软答应跟她定订婚的要求,而是跟人分了,要不然真跟那姑娘成了,有你苦头吃的。”
听到这话娰文灏也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道:“嗐,林哥,你瞧你这话的,我是心软,又不是傻。”随后又说了一句,“行了,就别说这个了,赶紧吃吧,这小龙虾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啊。”
娰文灏这话说出口,林放他们也知道这是人想中断这个话题了,都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便都低下头开始继续吃了起来。
见此,娰文灏也抓了一只小龙虾,十分熟练地剥了起来,随后就将剥好的虾肉放进了苏泽然碗里,说了句:“吃吧,哥给你剥。”
“不用,哥,我……”
本来就因为心里装着事而没什么食欲的苏泽然本来是想拒绝的,可不想娰文灏将又剥好的一只虾放进他碗里之后就靠近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别多想了,你想知道什么一会儿回家哥都告诉你。”
苏泽然先是一愣,随即又意识到娰文灏就坐在自己身边,想必也是把自己并没有刻意隐藏得情绪尽收眼底的,显然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苏泽然偏过头看着娰文灏,见对方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最后他也只是回了人一声:“好。”就拿起筷子,夹起娰文灏给他剥好的虾放进了嘴里。
其实苏泽然一开始说他因为懒才不想吃虾的话,也并非是随便编出来的一句瞎话,而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从小到大都对这种带壳的食物避而远之的,甚至打心底觉得这些东西吃起来麻烦,味道也就那样儿,可奇怪的是吃着娰文灏剥好的虾,他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虾味道本来就好还是有什么旁的原因,竟觉得此时此刻他似乎好像有些爱上这道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