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音现在一看到文件就头大,特别是厨神拿来的文件,“这又是什么?”
厨神不语。
一份“年代久远”的签字文书——数据使用权限许可书。最后一页赫然是夏榆音五年前的笔迹。
“……现在给我是什么意思?”
刚再见的时候不给,查真凶的时候不给,送东送西的时候也不给。
现在给。
“忘记了。”
夏榆音扯着嘴角,甩过去一个“你自己信吗”的表情,把文件收收好。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他的火气还是“噌”一下上来了,差点想扔回去拿包走人。
他实在搞不清厨神的脑回路了,还是说他想翻旧账?不查了?
直到现在,夏榆音才明白,原来能唤醒自己最火大的记忆的不是那些字字泣血的书信,而是这份签了字的文书。
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人能懂江聿的想法。
他是觉得,如果之前就把这东西还给夏榆音,那夏榆音99%会转头就走再也不理他。从概率上来看,赌那1%的人是傻瓜。
而现在,夏榆音已经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不仅没有找他算账,而且没有不理人。
由此,江聿推断,在这件事上,夏榆音的火气已经下去得差不多了。
以至于今天才敢把这让人鬼火冒的东西拿出来。
不过,这些让人无语的想法,夏榆音就无从知晓了。
“它对我本来就没有用,当时恒音还没有建起来,江月也没有相关的产业。”
夏榆音深吸一口气,“……那你当时是哑巴了吗?”
江聿沉默。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的所有哑巴时刻,夏榆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对“求助”毫无理解能力,认为示弱等于废物,对感情又回避又渴望——这个人,夏榆音花了这么多年才弄懂。
他以为他累,他以为他觉得束缚,什么都是他以为,这个常人理解不能的脑子和嘴,磋磨了五年。
夏榆音恨铁不成钢,把文书卷巴起来,狠狠给了江聿一记爆栗。
江聿被敲懵了,扁着嘴,抬眼往上看。
夏榆音又给了他一记,“少来。”
“痛。”
“现在知道痛了?”
“对不起,”江聿晃着夏榆音的手,“我跟你去出差行吗?”
“?你疯了吧,”夏榆音震惊地看他,抽回手,给他掰手指数数,“要不要算算你现在有多少事情,准备要开大会,光电,还有你……家里的事。”
他念一样就掰一根手指,最后手握成了拳头,“你去个鬼去。”
“真的不行吗?”
“……别扁嘴,不许去,”夏榆音说了句狠话,“去了就绝交。”
“那打视频行吗?”
夏榆音不胜其烦,不想理他,奈何对面不依不饶,蚊子重现江湖。
“这个也不行吗?”
“……你爱打不打。”
某蚊终于满意了,偃旗息鼓,拉着夏榆音找地方吃饭。
“对了,我听说这次宋存也要去?”
“嗯,全组都去,任务比较多。”
“那上次那个装得要死的去不去?”
夏榆音罕见地露出迷茫的表情,“哪个装得要死的?”
“劳斯莱斯。”
绕那么远,就为了问这个。夏榆音挑了挑眉,他既然这么问了,不逗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我不知道,可能会跟组写报告吧。”
果然,对面的人脸一下子阴了,捏着筷子,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别理他。”
“那不行,以后还得打交道呢,关系闹僵了不好。”
“你跟他说话,”江聿又说,“我不高兴。”
夏榆音往后一仰,“你不高兴,你是我什么人呐?”
“前男友,”江聿看着听到这话之后表情和动作都僵住的夏榆音,似笑非笑,“准备去掉前缀版。”
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