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愣了下,莫梁远一时之间都忘了挣扎,保持着这个被人骑着的尴尬姿势,看着肚皮上心虚的小鬼头:“你说什么?“
沈星河眼珠子在黑暗里滴溜滴溜直转,莫梁远的腹肌硬邦邦的,硌得他难受,他一边偷偷挪着屁股一边哼唧道:“莫、莫梁远……你……不乖……”
莫梁远皱起眉头。
……刚刚是闹鬼了?他怎么好像听见小傻子不结巴了?
他想得认真,没发现小傻子已经悄摸坐他胯上了,正伸着胳膊在凉席上摸来摸去,想要抓他的手。
药膏刚沾上那人的小指就被发现了。
“干啥呢!”莫梁远猛地暴喝。
沈星河吓得一抖,两瓣屁股下意识夹紧。
“……操!”
五分钟之后,立在墙边罚站的沈星河,看着莫梁远满头怒火的出门,满身湿气的回来,刚刚他费尽心思涂的那点药膏都冲没了。
沈星河委屈的撇撇嘴。
莫梁远瞟了垂头丧气的小傻子一眼,径直走到衣柜前,扒拉了件短袖套上,又把湿掉的短裤踢了,重新套了条新的,关上门。
关门的声音很大,沈星河的脑袋跟着一块抖了抖。
换完衣服之后莫梁远就躺上了床,仿佛准备睡觉了,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声吸鼻子的声音。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一点月光透进来的亮,沈星河小小的影子被凝成一个墨点,连风都少停的夏夜里,只有小傻子压抑着的呜咽声在静静流淌。
床上的人刚听了两声就受不了了,他是真不知道沈星河怎么这么能哭,自己疼哭就算了,别人疼也要哭,哭哭哭,财气都哭没了!
莫梁远拍死一只蚊子,阴着脸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星河的呜咽声跟蚊子的嗡嗡声一块停了,他搅着手指站在墙角,两只盈盈的眸子在黑暗里泛着光。
莫梁远从地上拾起那管被自己拍飞的药膏,把自己十个指节都仔仔细细得抹上药,抹完还特意伸着手向沈星河展示了一下:“行了吧?”
“行了就快点滚回家睡觉去!”
小傻子好像真是个傻子,居然这样就被哄笑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睡、睡……一块”,贴着人肩膀撒娇,还主动把莫梁远的伤手放他肚皮上,给人当暖呼呼小扶板。
莫梁远冷哼一声,嘴里仍不乐意:“你不是嫌我吵么?”
“不……”沈星河把脑袋埋在人颈窝,带着牙膏味的气声喷在莫梁远的耳缝里,“……喜、喜欢……”
耳朵缝里痒痒的,莫梁远抖了抖,没忍住掐了下他鼻子:“你知道个嘚儿——”
他刚刚洗的冷水澡,给沈星河擦脸倒是记得用热毛巾,小皮孩拖鞋也不知道甩哪儿去了,莫梁远擦完脸又给他擦脚,小傻子怕痒,嫩生生的脚趾在人掌中瑟缩两下,推了推莫梁远的胸口,躲回床上去了。
沈星河来的时候光顾着拿药,忘了带睡觉的家伙。莫梁远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傻子脸朝下躺在床上,霸占了他半个枕头。
莫梁远在另一侧躺下。
刚还装死的人就滚了过来,精准滚进他怀里。
“你也不嫌热得慌。”莫梁远抻了个懒腰,他还惦记着沈星河刚刚突然说话的事,趁着怀里的人动来动去,没半点要睡觉的意思,开始扯东扯西,“今天没去学校念书?搁家里干啥了。”
“……看……杀、人……”沈星河拿手指玩裤带子,莫梁远的。
“……”莫梁远拍开他的手,“谁杀人了?”
沈星河动动脚趾:“……电、视……“
好吧,某个大佬差点以为自己要重出江湖。
“还干啥了?”
“……听……戏……”
这小子日子还挺滋润的,莫梁远闭着眼:“什么戏?”
“……搞……搞……”沈星河把脑袋埋起来。
莫梁远差点睡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搞什么?”
沈星河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搞男人……”
卧槽!
刚还睡眼惺忪的莫梁远差点跌下床去。
“……谁他妈跟你瞎说?!”大佬气得牙痒痒。
躲在被窝里偷偷看漫画的刘明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没、瞎说……”小傻子把莫梁远的T恤揪得像咸菜,他在黑夜里睁着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个嘚儿!
没等莫梁远发作,沈星河一字一顿的,往池水里又扔下一枚炸弹。
“……怎么、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