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孟良半信半疑,但还是选择了鼓励秦优:“好吧,那你接着练习憋气吧,不管怎么说,多掌握一门技术总是好事。”
秦优:“……”
孟良:“要不要我教你龟息术?”
秦优:“……”
孟良:“什么眼神嘛,龟息术很好用的,水下屏息关键时候能救命呢。”
秦优:“……”
孟良:“不是谁想学我都教的好吗。”
秦优:“……谢谢。”
孟良舒服了:“不客气。”
孟良任由秦优瞪自己,脚下一使劲,铁剑剑柄压低,剑尖扬起,猛地冲上云霄。
秦优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抱紧孟良的腰,被两人之间的桃木剑硌得差点把肺吐出来。
孟良也被吓了一跳,她晃了晃,整把剑就跟着晃,吓得秦优抱得更紧了。
孟良勉强稳住脚下动作,让铁剑平稳上升,然后拍拍秦优的胳膊:“松松手劲,我要被勒断了。”
秦优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孟良一样,很突兀的松开手,还后退了一大步。
铁剑倒是没有短到退一步就会掉下去,但是秦优太慌张了,脚下一滑,身子就朝着一侧歪倒下去。
孟良感到脚下的铁剑晃了晃,然后身后一轻,她头也不回的踩着剑降低了高度,展臂一捞,稳稳当当把秦优接到怀里。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孟良没有单臂夹着秦优,而是双手来了个公主抱。
秦优还懵懵的抱着剑鞘,好不容易从高空失足坠落的恐慌中回过神来,一抬头就是孟良的下颌骨,还是仰视视角。
秦优反应了几秒钟,艰难的想象出来自己现在的姿势,脸部毛细血管瞬间充血,涨红了脸,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脸烫的能煎鸡蛋,干脆把剑鞘举高一点,遮住脸,声音闷闷的:“……放我下来。”
孟良正警惕观察四周情况,发现好像真像秦优说的那样有空防,不过只是法器,灵敏度似乎一般,出于谨慎考虑要不要再飞高点,听见秦优这话,不怎么上心的问:“你刚刚自己非要跟着来的,现在又反悔了?来都来了,都已经飞这么高了,说回去就回去啊。那怎么办,我再给你送回去?……”
秦优听出来孟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回去,只好再次开口:“……不是,我是说,放我下来……”
孟良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眼他,后知后觉发现秦优红到要滴血的耳朵:“诶,你耳朵怎么这么红?你恐高?”
看不见秦优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他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把我从你怀里放下来。”
“什么……”孟良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啊不是吧,你害羞啦,哈哈哈不至于吧哈哈哈哈哈哈……”
秦优活了十八年头一次想动粗,想把怀里的剑鞘摔在孟良脸上。
孟良还没有意识到秦优的杀意:“哈哈哈放松点,不喜欢这个姿势吗?大不了下次我换个姿势。”
秦优:“……”
秦优忍无可忍:“闭嘴吧你。”
“没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过吧。”孟良就没学过闭嘴,掂了掂秦优,示意他向下看,“我最喜欢御剑飞行了,站高一点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地面上显得不可逾越的东西也变得渺小了。”
秦优侧头,目光从眼角瞥视,没透过眼镜,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建筑物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黑点,一时间头晕目眩,竟有点庆幸孟良抱着自己,不然说不定他会丢人的腿一软摔下去。
虽然现在也很丢人。
孟良正眺望远处,找降落点呢,冷不防听见秦优问:“你不是近视吗?怎么看得一清二楚。”
孟良顿住了。
秦优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答案,提醒道:“修炼能愈伤吧,近视算是眼睛生病了,所以修炼也能恢复视力?”
孟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秦优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不红了,此时把剑鞘挪开,露出眼睛,盯着孟良问道:“你不是不能修炼吗?”
孟良又被问住了:“……修士的事少打听,我们自有别的不用修炼就能恢复视力的办法,呃,不科学的办法。”
秦优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问:“你告诉过我你不能修炼吗?”
孟良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羞恼的炸毛了:“你诈我?!信不信老子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你说过你说过,你真说过,”秦优连忙认错讨饶,但是憋不住笑,“之前操场上藤蔓抽飞你那次,你帮张睿昊看灵根的时候,说自己没灵力,不太确定自己看的准不准——想起来没?”
孟良转着眼珠子回忆了一会儿:“……啊,好像是哈。”
秦优感觉孟良放松了,又毫无征兆的突然问了句:“剑修很辛苦吧,一懈怠会退步很多吗?”
孟良没多想,实话实说道:“是啊,我从身高没有剑高的时候就开始练剑了,一天至少四个时辰,风雨无阻练了这么多年……”
孟良的话音戛然而止。
“是吗。”秦优续着她的话问,“一天没停吗?”
秦优做出深思的表情,但其实他平时思考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所以现在显得特别做作:“可是据我所知啊,咱们这里的学校,就算是小学,每天在校时间也不少于十个小时啊,初中走读生的在校时间也达到了十二个小时,高中更是寄宿制,只算上课时间也有近十五个小时。那我有一点点好奇啊,孟良同学,你通常从哪里抽出四个‘时辰’——”
秦优说到这里还礼貌的问了一下:“哦对,我没听错吧,你刚刚用了‘时辰’这个词?我们好像一般说小时,不过没关系,我姑且认为你想表示的是八个小时——”
“——请问孟良同学,你通常从哪里抽出八个小时练剑呢?”
孟良:“……”
秦优做出恍然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做作了,让孟良想用他抱着的剑鞘摁死他——秦优说:“差点忘了,你们这种通常要拜师的吧,叫什么来着,宗门?一群人一起修炼是吧,具体怎么协调这么多人的时间呢?”
秦优罗列道:“性格忽然大变,从冷漠沉默的学霸变成了热情话多的校霸,突然精通多门武艺,还会一门很小众的外语,我去查居然没查到,世界观也大变,满口异世界的胡言乱语,身体各项指标也突变,突然不近视了,突然变矮了,突然纹了个纹身——”
说到这里秦优突然握住孟良揽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腕:“你右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血红色的纹身?”
孟良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胳膊上多了个纹身,但是此时被秦优严刑逼供一般列举一大堆证据,下意识要狡辩:“……我一直……”
秦优打断她:“别说你一直都有,你高二期末考试总结大会上主席台发言了,当时你胳膊上没有。”
秦优松开孟良的手腕:“你不是‘孟良’,至少不是之前那个孟良,你到底是谁?”
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