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让他坐下:“对,我知道,题出的有问题。刚才在五班的时候到下课都没人发现,我看看咱们班多久能发现。你们俩发现就发现了,不要私自讨论,有什么问题跟老师说就行。”
秦优坐下,面对孟良讨好的笑,十分冷漠。
感觉这个位置的优势紧接着又少了一个“不被老师关注”。
孟良也不是一直烦秦优,她先弄懂了几个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之后,就也翻开卷子提笔做起来,本来是立志追上秦优的速度的,但是做了两道题,绝望的发现,前段时间临时抱佛脚学了一点的知识尽管没有完全还给老师,但是已经手生了,很多原本可以依靠肌肉记忆做出来的题目现在也需要思考演算了,知识点无法像之前一样融会贯通的运用了。
原本只打算安分做一份卷子的孟良沉下心来学了一整天。
任钰一个早上几次过来扔垃圾,孟良都是同一个姿势,就算任钰尖酸刻薄的评价了孟良几句,孟良也无动于衷。
更夸张的是,任钰冲出教室去吃饭的时候孟良没动,任钰吃完饭回来时孟良还在位置上。
任钰感觉自己“第一干饭王”的地位被动摇了,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孟良旁边的位置上,也就是秦优的位置上,凑过去看孟良手下的题:“你吃饭这么快?”
孟良头也不抬,言简意赅:“没吃。”
任钰亲自确认了“第一干饭王”的称号还是自己的,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午休时任钰回到寝室没看见孟良,本来没当回事,毕竟她任钰才是最快的,但是当她半睡半醒之间听到邢琦和孙梦舒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时,她才意识到孟良没回来,任钰在坐起来不痛不痒、虚情假意的问候关心一下孟良,和说干就干、来点实在的立刻起身去找宿管解决这件事之间,选择了将耳朵用被子裹住,屏蔽了外面的声音,继续睡下去。
管她去死。
孟良过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很快任钰就重新睡着了,一觉睡到一点五十,她起来胡乱抓了两把头发,把被子叠整齐,用凉水抹了把脸,就要往教室冲,忽然听见邢琦的声音:“孟良真一中午没回来?”
任钰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冲出寝室了。
她胡思乱想的赶到教室,一进去,就看见孟良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颇有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意味。
任钰:“……”
她懒得评价,绕过孟良,回到位置上。
下午吃饭,任钰是从来不吃下午饭的,她在教室里写作业,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伸了个懒腰,一扭头,看见孟良还是那个姿势趴在桌子上,任钰简直无语了,明知故问道:“吃饭没?”
没等到回答,她也懒得过去,就隔着半个教室喊:“喂,孟良,跟你说话呢。吃饭没?”
孟良:“没。”
任钰翻了个白眼:“说你修仙你还真修上了。”
到了晚上,一吹哨,任钰都冲出去了,想了想又拐回来,薅住孟良的领子:“你特么不会晚上也不会寝室吧?”
孟良不客气的把她手打掉:“少管。”
反正也错过第一个冲出去的时机了,任钰也不急了,她干脆就双手抱臂,立在一旁,盯着孟良道:“你突然发什么疯……”这话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来,“这种神经的感觉好熟悉啊……你之前是不是也这样来着?我没注意,记不清了。”她直白道,“你之前存在感太低了,除了你上台发言的时候,其他时候,就算你站在领奖台上,我都会下意识忽略你。”
“孟良”很低调?
孟良听到这里总算是感兴趣了,任钰这人真是妙啊,总是给她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不过孟良现在正赶着做题,敷衍道:“嗯嗯好。”
任钰挑眉:“你在冲刺一模?其实不用这么拼,一模本身只是一个大型联考,供大家初步估计自己的水平和排名,也是对一轮复习的检查,再说了,以你的实力,完全没问题……”
“一模?”顿了顿,孟良又稀奇道,“你还会说人话呢?”
“说人话你听不懂了是吗,只能听懂狗叫。”任钰又是翻白眼,“一模不是马上就到了吗,下下周?还是下下下周?你不是为了一模?那你这么拼干什么。”
孟良一边心中一惊,自己竟然完全把一模忘在脑后了,一边随口敷衍道:“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拘泥于一次联考,我们的目标是高考。”
“喊口号。”任钰切了一声,条件反射就甩脸色准备闪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又拐回来拎住孟良的领子:“我管你呢。要学回宿舍学,少隔这儿装模作样,你要真不回去,我就跟宿管上报你,你看明天老孙怎么浪费你宝贵的学习时间。”
她边说边帮孟良把桌子上正摊开的几本教科书收揽了,塞到孟良怀里,拉着孟良往外走。
孟良无奈跟着任钰往回走,在路上挣了几回,终于把领子从任钰手里解救出来,她多看了任钰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同学的嘛。”
任钰无动于衷:“你是想说我多管闲事吧。”
孟良笑了:“有点。”
任钰翻白眼:“我才懒得管你,邢琦孙舒梦她们挺担心你的,少给大家添麻烦。”
孟良:“她们担心我怎么不来找我呢?为什么是你来找我呢?”
“我果然是在多管闲事。”任钰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点烦来,“你现在滚回去吧。”
孟良笑了:“你人还不错。”
任钰恢复了面无表情:“那还用你说。”
孟良回到宿舍之后用被子把自己一蒙,开了台灯,继续复习,她计划把一轮资料再重新看一遍,还有错题再重新刷一遍,有之前的基础,倒不算太难,只是时间太紧张。她希望能在出校找麻烦之前把这些记住。
任钰这种只是一天经过孟良三五次的人都发现孟良的不对劲了,秦优这种和孟良朝夕相处的就更不必说了,不过一整天都不必进行无效社交、不必聊天、不必在与学习无关的事上花费时间不会被打断学习和思考,秦优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他没有多事的询问孟良怎么了,生怕自己多余的关心破坏掉自己美好的生活。
不过在孟良一言不发、沉默学习的第四天的一个课间,秦优终于开口了:“你学习起来跟死了似的。”
孟良没什么反应。
秦优压低声音接着道:“群里消息你没看吗,他们一直艾特你,烦死了,我已经设置消息免打扰了。”
孟良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这几天以来,除了早读背书以外,秦优听到的第一句孟良的声音,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怀念这个之前总令他头疼的声音了。尽管孟良没有抬头:“他们找我有事?”
说起这个秦优也无语了:“他们问你为什么不冒险了。冒险为什么不带上他们。”
孟良淡淡评价道:“闲的。”
秦优头一次和孟良的想法一样,他附和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