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许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这期间许兰请假在医院给儿子陪床带饭,过了三天秦兵就往医院打电话:“一天天的往医院跑,我不吃饭啊?”
许兰只好医院家里两头跑。
秦许住院之后,秦兵就带着钱来看过他一次,一边掏钱还骂秦许破家败产,骂他不学习只惹事捅娄子。
关于打人者的身份,女警察专门问了秦许,秦许却哑口不言,后来便咬定是自己先挑事,人家才动手打他的。
秦兵一听更是火气冲天,骂他是个事儿精,一天天的惹是生非:“……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不说帮家里省钱,到处惹事花钱!还不服管教,跟你老子顶嘴,亏得我好脾气,不然你还能好好躺在医院?”
哪有看见儿子被打,还反过来再骂他一顿的。女警察有点看不下去,劝了秦兵几句。
秦兵就拍着大腿说:“警官你是不知道他,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他老子,还是他是我老子。在家就跟我顶嘴,说我欺负他妈,到了学校就打人,连老师都管不了他。”
女警察问秦兵:“他以前跟别人打过架吗?”
秦兵一听就来劲了:“怎么没打过,他在家还跟我动手呢。”他把女警察拉到了一边,卷起袖管给她看哪里是秦许打老子的证据。
秦许觉得秦兵有点表演障碍,就跟他喜欢家暴一样,劲头一上来,就开始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
明明是他打了人,他反而能说都是别人的错。
秦兵东拉西扯,一会儿已经从秦许打人说到了为秦许花了多少钱上。
许兰闷声不响地给秦许剥橘子吃,秦许也懒得跟他在警察面前吵架,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装聋子。
由于秦许消极对抗,巷子里也没有监控,许兰和秦兵也都是不追究的态度,无从查起打人者的身份,女警察连案都不能立,只能唉声叹气地回去了。
等到班主任到医院来看秦许的时候,秦兵已经走了。
秦许对李佳本来就没有好感,李佳问什么他更不会说了。
许兰倒是拉着班主任问了几句秦许的学习,而李佳自从被她跪过以后,每次看到这个女人都难免心生怜悯。
他含糊地说了几句好话,而这已经让许兰十分满意了。
秦许过了一周才回到学校,一回到学校他就被班里几个人围住了,焦祖拍着手欢迎他:“恭喜恭喜,死里逃生,英勇凯旋。”
其实秦许住院的时候,焦祖和叶咸等人就去医院看望过两次了,但是秦许不想让他们跟家里人过多接触,就早早把他们赶走了。
秦许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半笑不笑地斜了几个人一眼:“行了,别贫了。”
一个多月里,先是被人砸头,接着又是住院,已经是倒霉透顶了。
秦许伸手探了一下抽屉,马明知道他检查东西,歪着脑袋着说:“一件没少。除了班主任,谁敢动你的东西啊。”
在学校里,除了老师能压住秦许,其他学生拿他都是没有办法的。
何况有时连班主任也管不下秦许,更没人敢乱翻他的东西了。
可秦许只是怕程芮的字条被人发现。
秦许把凳子反过来坐下,咂了咂嘴说:“有点口淡。”
徐骆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根阿尔卑斯扔给他,好奇地问:“到底是谁打的你啊?找他报仇去,不然这亏吃大了。”
徐骆自从知道秦许被人打进医院,就一直念念不忘报仇这件事。
可秦许这次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透露打人的是谁。
因为秦许自己心里有底,是他先说话伤了白蒲的心,不然她不会叫人来打他的。躺在医院的时候他就觉得一报还一报,就当是他还了白蒲的情,以后再见到她时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可他这讳莫如深的态度却让几个兄弟都十分郁闷。
徐骆还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文艺委员周华却过来喊了秦许一声:“秦许,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说完他就斜眼扫过后排他们这群人,尤其看向秦许的目光,还带着几分探究的嘲讽。
秦许也不觉有异,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放在糖纸干净的那一面,然后煞有介事地指着桌子说:“谁也别偷吃啊,等我回来。”
焦祖拍了他一把,笑骂:“赶紧滚,谁偷你吃过的棒棒糖。”
秦许走出教室的时候,还特别留意了一下程芮的方向,她不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去哪了。
班主任很快对秦许进行了二次审讯。
谈话内容还是关于他在校外被人打这件事,秦许刚住院那天他来问过一遍了,没想到回来还要再问一遍。
本着对学生安全负责的态度,李佳觉得无论如何得把这件事查个彻底。
可秦许的消极配合又一次惹火了他。
班主任:“你说是你先打的他们?”
秦许昂着脖子:“对。”
班主任眯眼:“上次你还说是他们先打你的。”
秦许依旧神态骄傲:“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