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芮看到他犹豫,问道:“不想干啊?”
秦许却掂着扳手反问她:“你开这个门要干什么?”
程芮说:“你别管我干什么,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秦许看着她说:“我本来也没说要帮你的忙啊。”他说的是有时间,有时间不等于会帮忙。
程芮觉得他这是在耍无赖了。
他无赖,她只能道德绑架了。
“就当还我的人情?数学课上我也是帮了你的。”
秦许的心骤然就是一紧。
她果然是为了……
秦许看着程芮的脸,难以自制地烦躁起来。
他想骂她多管闲事,又骂不出口。
想甩手走人,又转不开身。
想问她什么意思,话到嘴边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嘴巴开合了几次,程芮问他:“你到底帮不帮我啊?”
秦许干脆选择不想了。
鬼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他把她推到一边,把扳手卡在螺丝之间,使劲拧了拧,却没有拧开。
程芮在旁边站着问了一句:“是不是打不开啊?”
秦许被她越说越燥,抬起一条腿抵着门,手上用力的同时猛地一踹。
“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
天台上的风吹了进来,程芮半张着嘴看着门。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开了——她折腾了足足两个月呢。
秦许慢吞吞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程芮,用扳手指着她的脸:“以后不要再让我还人情了。”
说完他就把扳手甩在地上,一步三台阶地跳下了六楼。
程芮站在天台门口,还能听到他那带着火气的脚步声。
叫他帮个忙都这么难……程芮摇头苦笑了一下,背着书包走上了天台。
“真他妈有病……”秦许从华宇大楼里走出来,还克制不住满心的焦躁。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程芮有病了。
他跟她什么关系啊?她老是这么自作主张地找他。
又给他付挂药水的钱,又在数学课上帮他解围。
他压根就不感激她好吧?他也没拜托她做这些事啊!
现在又跑过来跟他要什么人情……真是神经病。
秦许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
想着想着他就踹了路边的树一脚。
还不解气,跑到就近的一间商店里买了一瓶冰啤。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对着夜景长长出了几口气,才觉得那股邪火降下去一半。
火气一降下来,理智就开始回归了。
秦许给老板付了酒钱,拎着剩下半瓶酒漫无目的走在街边,冰凉的夜风缓解了他的焦躁,他才开始思考起前因后果。
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的啊?秦许开始思考。
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感觉她好像突然就降临在巷子里了。
她想叫他帮忙干嘛不早点说,跟着他是个什么意思?
他要不停下来叫她,难不成她要跟他走到他们家去?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最想不通的就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体罚他们关她什么事啊?
搞得他们好像什么被虐待的奴隶,要被她这个救世主拯救一样。
问题他跟她也没什么交往,要是她的好朋友什么的,站出来仗义执言倒也罢了。
她这种行为只能让人觉得不爽……觉得……冒犯。
真是奇怪的女生。
秦许最后得出结论,从没见过她这么奇怪的女生。
好学生的思维就是这么古怪,行为举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秦许决定再也不要跟她有什么牵连了。
他决定再也不要想她了。
随后他就震惊地发现,原来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