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汗庭的旅途中,叶莲娜始终安静地跟随着队伍。
她虽然柔弱,却也能做些琐碎小事,比如整理行囊,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
叶莲娜真的是一个很美的人。
暗七虽依旧沉默寡言,但偶尔目光扫过叶莲娜,总会多停留片刻。
他依旧沉默寡言,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随着一步步靠近汗庭,周围的土壤逐渐湿润,也能依稀看到一些草,他们终于到了草原。
一他们途经一个小部落,可刚踏入部落内,众人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死寂。
整个部落冷冷清清,行人寥寥无几,大多数帐子都紧紧关闭着,许久未被点燃过的火堆诉说着这里的萧条。
华老头见状,自告奋勇地走到一户人家门前,试图问清缘由。
可帐子内的人只是隔着那扇紧闭的门,语气慌张又急切地喊道:“你们快走,别在这儿停留!”无论华老头如何耐心恳切地询问,始终没有打开。
华老头四处询问,没有一家人愿意管他们。
就连叶莲娜这么一个俏丽的美人站在帐前都无法引发他们的怜惜,在看到她身后的众人的一瞬间,帘子被唰的一声关上。
众人无奈地站在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今夜我们得找个地方留宿。”贾法尔说。
华老头满脸愁容“但这……,太怪了。”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从角落缓缓走来。
那妇人看到众人身体一颤,急急忙忙地跑开,青草被她带得飞扬。跑到一扇门前不断敲门“大夫,你快开门啊。”
而里面的人仿佛听不见妇人声音里的恐惧,大声地说:“走走走……,莫要把病传到这里。”
华老头几步上前,用突厥语说:“老人家,我是医师,你若是有什么病,可否让我看看?”
他的突厥语十分熟练。
她身形单薄,步履蹒跚,看到众人后,先是犹豫了一下,似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真的吗?”
华老头扶着妇人的手臂,翘着鼻子说:“我以前可是御医。”
妇人大喜过望,反手拉住华老头的手臂“几位莫要见怪,大伙实在是被吓得不轻。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家去坐坐。”
贾法尔向前一步,行了个礼“妇人可否让我们到您那里休息一晚。”
妇人犹豫地说:“……我家只有间破帐篷,你们……若是愿意便来吧。”
众人一听,如获至宝,赶忙随着妇人回家。
一进屋便发现屋内光线昏暗,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妇人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随后长叹一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与哀伤。
“这阵子,部落突然莫名其妙地流行起一种怪病。”
“最开始,只是有人毫无征兆地发热、咳嗽,浑身没一点力气,可没想到,没过几天,病情就急剧恶化。嘴里胡言乱语,身上还长满了一片片奇怪的黑斑。”说到此处,妇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那些可怕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我们到周围部落请了好几个医师来看,可他们来了之后,都只是摇头叹气,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开的药吃下去也毫无效果。”
妇人顿了顿,目光满怀期待地看向华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老人,您是医师,可曾听闻过类似的病症?能不能救救我们呀?”
华老头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听你这么描述,这病症确实十分蹊跷。我必须得去看看患病之人,才能进一步做出判断。”
妇人听后,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大伙都怕被传染,患病的人都被安置在寺里,已经好些天没人敢去照料了。”
她接着说:“我不敢把儿子送到那去,我怕没有我的照顾,他会死……。”她呜呜的哭着。
贾法尔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沉声道:“大娘,你给我们住的地方,我们不会拒绝。大家都小心些,一起去庙里看看。”
一行人在妇人的带领下,朝远处的破庙走去。
还未靠近,便听到破庙中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仿若重锤,一下下敲击着众人的心。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只见昏暗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面黄肌瘦、浑身布满黑斑的病人。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不时抽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华老头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为老妇人的儿子诊断。
神色专注地为病人把脉、仔细查看症状,但他的神色愈发凝重。等掀起他们的衣服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他们身上的黑斑已经腐烂流脓,还不时有蛆虫在伤口间蠕动。
华老头稳了稳心神,继续仔细观察着伤口。
他轻轻拨开那些令人作呕的蛆虫,试图看清伤口的真实状况,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暗七和贾法尔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警惕,他们一边留意着华老头的诊断,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以防有任何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