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ks只和你对视一刻，就没再看你。突然转头盯着下方的空气，轻轻笑了出声。

比刚刚不加掩饰的大笑收敛些，但也是肉眼可见的愉悦，他就这样停顿笑了会儿。

你忽略他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让你有种诡异不爽的笑，抿嘴看他等着他给你答案。

“是的……我想我珍视此时此刻，我喜欢这样，多么幸福，充满爱。”

你听到他自言自语般感叹低语，像是个荒芜之地久渴遇甘霖之人，或者是某种吸血生物在细嗅感叹血所拥有的醇香。

真是疯了，没救了。

你完全不觉得刚刚你有做了什么，有哪里值得为此分泌这么多快乐多巴胺的举动。

Leaks很快起身，再次单膝跪地，以平视的高度看着你。这个动作用在警察借此发力压住犯人的肩颈背来控制，或忠心的骑士俯首为女王所屈膝宣誓都不奇怪。但在此时此刻，他这样对你。

他这是两者结合，像是某种施暴者的效忠。你并不刻薄，只是犀利的想。

“我可以告诉你我申请了两周假期，这些事都会在这两周内完成。你不必为此彷徨焦虑，与你家人的相见也不会太远的。你只要保持，给我一些……耐心。”

Leaks抬手悬在半空，看上去想抚摸你的脸。

你注意到了，身体紧绷，但怀着自己不能露怯示弱的心，你毫不退缩依旧板着脸开口。

“那好，那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要和他们说一声报平安。这也是一个尊重彼此的伴侣应该做的，给对方足够的空间。”

你试图验证某种规律，再次加上了暧昧不清的诸如伴侣这种词语，每当你这么说Leaks就开始能顺着你讲话了。至少你们的对话前后有回应，他给了你更多的信息，不是之前的彼此自说自话。

“可以，我会在明天给你，现在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但他说完这句话就没给你再说下去的机会，悬着的手向下攥住你的手腕，你能感觉到他的手心烫地吓人的同时又伴随着刺痛。

他绝对是在故意握你磨损破皮的那处手腕。你心底骂他一句。

Leaks又从你怀中拎出那只小猫，不顾挣扎把它随意丢在床上，丝毫不掩饰对他来说这是一只工具猫的事实。你只来得及回头看它一眼就被Leaks拽出门。

什么重要的事？

你大脑急速运转，闪过无数对峙与争吵，甚至更恐怖的什么其他事。直到他把你带到一个灰色房门前，你不确定这是否是刚开始你醒来的房间，推门进去，确实如此，地面一片狼藉，都是你的杰作。

但你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他要干嘛啊……你有种不祥的预感。

Leaks很快取过来一副厨房橡胶手套，对他来说正好但对你来说偏大，他示意你带上，你只能谨慎照做。

随后，他去处理了那些颇为锋利的玻璃制品碎片，而让你来擦干净牛奶的残涸。

“……”

？

可以，可以可以。

等房间打扫过后重归整洁，你还沉浸在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觉里。

有种针锋相对时对方看了一眼手表说该下班了就丢下一切拍拍屁股走人的憋屈感。

刚刚的你以为自己会是被桎梏的犯人或者是崇高的女王，Leaks要不然使你毫无自由，要不然给予你除了自由外的所有权利，结果他带你过来一起朴实无华的打扫房间。

你们荷兰人……

“……”这是好事，其实。你冷静地想。

“是的，看起来好多了。”Leaks替你把手套取下来，他像个真的在为你着想的爱人一样，动作轻柔为你把一侧碎发别在耳后。“你做得真的很好，我为有你成为妻子而骄傲。”

“……”不必了。

“那么就先见见我的家人吧，你想在家里请他们来，还是去拜访他们呢？当然我们两种方式都可以做，如果你想更热闹。”

“不过你出汗了，先洗个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