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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海护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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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起——尽管其境况之危急的重大要因之一便是,无人——他在此地的体感,首当其冲应是‘清净’。一切无不是以最剔透,安静,无杂质,最关键的是,毫无冲突的方式被模造的。他感他被置于水中,但这水没有重量,没有悬浮的颗粒,亦没有流动,只有一种明净的触感压迫他的视线,让他在不能视物的昏迷中所见的尚非黑暗,而是穿透性的光明,如此水是这洁净光线的载体以其覆盖性的凝固,将他包裹其中。水和光的感触,无不同先前知道的大为不同,使他困惑,而它所传递的滤去了污垢也筛去了时间因子的明净更让他焦灼了。他应当在皱眉,因他的意识在苦苦挣扎着;他应是在这水上半沉半浮,尽管以他的处境和本性,是没有可能穷尽这沉浮的机理的,只是因为他感到尽管就要被水和光闭塞感官,他仍可勉强呼吸。逐渐,当他从那宛静止的时水中脱离,他听见了一阵不同于这环境完满无垢的驳杂声响,一经辨认,原显示是他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剧烈,沉重而苦痛地搅动自己破损的肺叶,也令这种残破,扰动此间清明,而又是不知过去多久,他似重新习得了言语,只有种深刻的直觉,恐此举在此间是不应然,不受赞称而颇见叹息的,只是不能管顾,用不知是何种语言,仅为他当下唯一所能之唇舌工具,开口:

——这是何地?

水纹破开却无波。没有回答。他已在漫长的僵硬和存放中领会了时间在这一处的漫长和延迟——他的身体能感受到时间,这空间却对此无动于衷。时不逝于空间,却兀自将他折磨;他告诫自己要耐心,然此如酷刑,恐水滴石穿。他问那各式各样的问题:有没有人在?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我的爱人和孩子怎么样了?——每一问,都跟着一阵无言的,如叹如罚的空间回震。他躺在水中,双目紧闭,面容有苦,而终于,当他的嘴唇在水上一寸,勉力颤动而沙哑,苦涩,忍受着那被束缚,禁锢而被孤独缠绕的剧痛,开口道:

“……我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这时,有个声音回答他:

“等你解脱,你就能从这儿出去。”

而刹时,这刑法稍减其残酷威慑,使他骤然睁眼,局促呼吸。他的瞳孔仓皇而凶狠,显在水上,像被关押了多年而也折磨了多年的野兽——他感到陆地,就在他身下,而他得以坐起。水有破裂声,低头,他看向水面,像他的潜意识渴望在如此久的隔离后看见一个人的样子,即便那是他自己,也聊胜于无,然,让他失望,他以手捂住眼,胸口剧烈欺负,嘴唇抿紧:他什么也没看见。这水有光一般的质地,然在被剥夺了其余所有性质后,它表面的镜也一并失去。

“在封魂棺内,你首先失去对食色名财的欲望,继而断裂的,是心之情对你的枷锁。”那人继续道:“这是自然。你不再会因为拥有而欢喜,不再因为别离而悲伤,不再因为不如人而恼怒,不再因为死亡而恐惧,不再因为渴求知识而多思劳神……或一动起七情,多类驳杂,如此种种。”

他听着,坐在水中,仍捂住眼。他的感官仍在迟钝,如他可感,因他察觉这手指,没有任何气味,连上面粗糙的纹路的厚茧,也似全不可感。他不感到冷,尽管这水是绝不温暖的,只感到一种沉重,开始重新赋予那沾染在他身上水以质量,向下拖曳。透过他指尖的缝隙,他能看见他坐的是一具灰色的石棺,而从这一目开始,那个对话者的声音,连同他的话语,说着,不悲,不喜,不愤,不思,不惧,开始在他适才苏醒的身体中带来一阵剧烈的颤抖。他放下手,动作极慢,仿佛一个决心对抗某种刑罚的人,身体终究是先低了头。他听见那人继续说:

“而,最后,等你放下了种种妄念邪想,知晓了何为真想慧智,你就会抛弃你的小我小爱,弃绝你曾经发下的那个名为‘生命’的大愿,至于那近‘无’的境界,你便会得到——”

‘解脱’一词未能出口,而水面刹时起响动,在此先前宁谧光明而莫有扰乱的空间中无异于阵最强烈的亵渎和不恭,带着一种不忿,激怒。人的五感,连同这水的性质,都在恢复:寒冷归来,如是水面掠过乌云般的阴影,他踏在石棺的边缘,雷霆般闪至这个坐在那处的说话人身边,扳住他的肩;他是无法妥当说出当他看见这个人,同他一般有一头黑发,高大,挺拔,却又显无比恭谦,柔弱地坐在边缘,映照面前无垠的白色银域时他心中迸发的愤怒的,而像是瞬间这空间的银色,白色,皆被一种暴雨般的心绪干扰了,翻涌云雾,水面染黑,奔腾浊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也理解了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他低吼道:“别再打这诳语,告诉我怎么离开封魂棺!”

“呵呵。”那男人笑了,而黑暗,即便先前确实浸染空间之中,刹时消散,复还此处一无动,无声,无感,无寒而无情的洁白。他没有挣扎,顺着他手中的力回头,那张同他恰然一致的面目望他,微笑开口,而此言,让他的力放松,面露怅然:

“所以,您才迟迟得不到解脱,无法打破这封魂棺啊,拉斯提库斯大人。”

“……别说这话了。”他喃道,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然对话者否决,仍耐心,优柔道:

“我说与不说,事实不会改变。没有其余任何能离开封魂棺的办法。”

“——但你说我离开了封魂棺。”他抬起头,声音颤抖。两人对望着,那男人面容平静,他眼中已泛起泪水,为那他不愿理解,却分秒不息明晰的事实。他摇头,泪水滑落,面色凄然:

“如果我这样离开了封魂棺,我已经不会为任何事悲伤,愤怒,流泪——如果我连同她一起发下的愿望都放弃了——我是什么?”

他问,竟有些哀求。水面洁白平静,那男人看着他,面色似有微动,终是微垂眼帘,摇头:

“我不知道,拉斯提库斯大人。我不是神,您,相反,才是。”——别说了。他痛苦万分,蹙眉轻叹。别说了。

神。解脱。封魂棺!别说了。但声音继续,如同周遭的景象和其水波般,不息不灭:

“一切都却决于您。而,您告诉过我,您惯于于忍耐对抗一切,”声音道:“如今,您也明白——忍耐,这方法,已到了极限……”

仿要印证他的话一般,当他在朦胧,纠葛和那剧痛中抬头,他看见的是没有任何出口和破绽的白色水面,如那平滑的荒漠。没有任何生息的痕迹,他不由颤抖一下,因,在看见这白色,他试图回忆她的面目时,他发现记忆深处,传来的是模糊……

叙铂发现他身处一个迷宫中。这迷宫并不是以复杂的结构或显眼的谜题被定义的,它比起含有什么,更像什么也没有:一片冷得不真切,而人在其中,既不会困,也不会饥饿的雪原。他之所以认定这是个迷宫,是因为在他跋涉其中,在体感上已不止三两天后,仍发觉自己怎么样看不见方向,人烟和任何可能的出口,至于到了后来,时间的概念都失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自己□□和心灵的麻木中,首次看见这雪雾茫茫的冰原上,出现了一个与周遭异质的耸立物状。呼——尽管身心俱疲,别提他当时有多高兴了,像感暖流冲撞在冰冻的板块上使他的身体生出前行的动力,他向那标志跑去,面带笑容,穿过风雪,而随之愈近,他的笑容就越僵硬,最终,他停下,拖曳足下的雪沙,寒冷的知觉复回,他抬头看那比他的成人之躯还高,铸在白玉平台上以平滑曲线升高的台体,上缀那天体般的圆顶,而四周,在他困惑而明了,恐惧而麻木的视线中,类似物状依次浮现,形态不一,但俱是类似的台形上有不同的头饰;那马,龙,鹰,蛇的形态,尤其是它们的眼,无神地凝视他。

叙铂打了个寒战。他回头四望,笼罩四处的雪雾稍见清晰,而,虽那纵横交错的经纬线条不若在掌心之中那般鲜明,他能看出,这迷宫,原来是张棋盘。

他正抚摸着那颗白色的‘将’的棋,而抬头,他见到他对面的界限后,一颗模样与他手边这颗类似的大棋下,似,隐约,也有一个人形。他眯起眼,只见凝固已改的雪原上,冰风吹起那人的长发,像帷幕在已颓圮的古老祭坛上飘荡,色与天一致,俱是银白。

“……您不选择回答我的问题,却想和我下棋?”

此时是新王历,或‘联盟’成立后第二十年,十一月七日的深夜,‘海境’公爵的府邸迎来位不速之客——来客本身自然是不认为自己多有唐突,而倾向于认定此时机是因为来访目的本身的紧迫,至多有些不讨巧。夜色,一如连月来的紧张和压抑随秋色笼罩兰德克黛因般,环绕‘海境城’,这位来客的身份和姿态都让整个府邸乃至整座城市的核心人物都不知其意,如临大敌,而至于‘海境’公爵,连同她的左膀右臂的家臣门客在卫兵的簇拥下向会客室进行包围时,这位访客正在和自己手中的那枚蓝石说话。

——我听说你是兰德克黛因最聪明的人,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最聪明的人……”访客琢磨了番,而后以承让的姿态翩然而笑,道:“在下似蒙此谬赞,然同眼下一般,这称号少让我成,反让我败事。”他继而点头,将蓝石放于桌上,张手道:

“贵方如今若有情报上的全面优势,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作为热身,倒也不错。”此人面带微笑,扬起的唇瓣流露在斗篷下,旁点缀发上数多白色发带,不辨其发的真正颜色:

“就是我现在还有些业务,需和我的同族交流,要是我到时候琢磨得久了些,还请您多担待了,”他略顿,继而轻声道:

“——难云阿阁下。”

“叙铂?”

那手心将蓝石合于掌中,其光芒略消,身后大门敞开。脚步纷纭中众人已将这独身坐在椅上的来访者包围,灯火闪烁,照他裹身的斗篷,不见身姿发色,而只有那绑发的布带,以幽暗的独白摇曳空中。音戈尼,这最先开口的龙子,也似是应与此人最为熟悉的一位语更多关切而非忌惮开口,只在欲上前时候被周遭环绕的长枪所阻挡。他错愕,却也理解,因此最终是无奈地偏头,看见继前月继任因病生亡母亲的爵位的现任公爵,裴佩雷蒂.盖特伊雷什文蹙眉向前,挥手则使卫兵环绕此人左右而铁剑出鞘;访客,已接多方锋刃铁锁,不曾有动,不露面目,而公爵寒声道:

“叙铂.阿奈尔雷什文?”她命道:“现任阿奈尔雷什文公最后的亲族,在达弥斯提弗之战前就失踪,如今忽然出现,还望你解释如些原因,和你的来意,莫在这群诡驳杂之时,增添这不必要的冲突——”

“叙铂。”访客道,重复这词,使音戈尼和裴佩雷蒂,甚多令安海特和狄泊兰这两个曾与这声音的主人有所熟悉的人多有惊讶。“是叙铂。”音戈尼低声道,声音落在地上,寂静如水,而见那访客仰头,继而起身。

众剑动,而却不由后退:只见此人回身,取下兜帽,首先坠落的便是那满头整理盘绕得远胜以往的整洁发带,如此细密使那一头长发,像是银色,而非其原本的红色,有此一目色彩的异样和震悚,继而是他面上的笑容,眼中的神色。提灯的幽光照在他眼中闪烁明光的金色,而他面容无处不是精密,光滑,冷静而又亲和的——说得更契合当下的场景些,他的骨架,皮相,身高和外貌无不就是,也属于叙铂.阿奈尔雷什文,这个曾为北部‘环月’团长而数月来被认为已死,是那背叛了厄德里俄斯王女的前公爵的小儿子,现在这个傀儡公爵的弟弟,而他的纹理,光影,神态和气质,却又哪儿都不像,而在他开口前的这段时间,其结果是无人敢稍动而声言,只任由他低头行礼了:

“叙铂.阿奈尔雷什文确实是在下的名字。”来人平静道,复而抬头,面露那深邃而平和的笑容:“过去数月,碍于我个人的能力和时机都还不成熟,迟迟无法露面,造成许多困扰,深为歉意,此番深夜到达,实因此事十万火急,片刻不敢耽误。”他看向公爵,而眼中却是她手中的灯火,因此是全然金色,全然虚空的,张开右手,显示那蓝色的石,作为信物和证明,朗声道:

“我此番到来,非是以‘环月’团长,亦非阿奈尔雷什文家族的代表,”此人与众人言:“而是以兄弟会首领的身份,向盖特伊雷什文领,提出和平休战提议。”

而,可以想见,众人哗然,寂静和惊呼一般刺耳,响彻夜色中。访客,独自平和站立,在灯火摇晃中不曾眨眼,而光凝固此中,也似变为融金……

“开棋吧,叙铂!”

叙铂吓了一跳。他扶着那颗大棋,正在茫然时,忽听身旁有人唤他。他转头,竟看见是个长着银色头发的小个子男人,在他身旁的臣棋后对他挥手,微笑。说这个人是个男人,可能有些太勉强了,因为仔细看来,他至多不过是个半大的男孩,还特别瘦弱。真奇怪。叙铂对自己想:这人是谁呢?如何会在这儿见到他?他笃定自己是从没见过这人,但越看,越觉得他的长相看起来熟悉,乃至他感到头疼,眼睛也酸涩。他想开口问些情况,却恰在此时听见另一阵呼唤,从他前方来:

“开阵吧,叙铂!”

他吓得差点从这棋上掉下来,仔细瞧,只庆幸还好没这么干:下边的雪原已消失了,他现在原是站在一只悬浮在天空中的棋子上,一步跌下,恐是粉身碎骨,不由更紧地抱住这冰冷的将棋,心中却隐约有些浮动,道,说不定,掉下去还好些。那流雾翻动深不见底的天空打消了这念头,而四周此起彼伏的声音,随着那一个个从棋后探头的小个子少年更让他目不暇接。这些银发,瘦弱的少年,面目一致,对他叫着:‘开局吧’,‘开阵吧’,‘起势吧’,‘投骰吧’,叙铂捂住耳,摇头:

“叙铂什么也不知道!”他有点恳求了:“叙铂根本不会下棋……”

是啊。叙铂只是个白痴啊——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你想从这出去吗,叙铂?”

叙铂,原先把眼睛都闭上了,听到这话又睁开眼,有些胆怯而期许地看向说话的来源处,原来是那个在‘龙’棋子上的小少年,对他挥手。叙铂犹豫片刻,微弱地点了头,那少年露出笑容,和手于唇上,对他喊话道:

“那就开阵,成局,落子罢!”那少年指向棋盘对面,道:“只要你赢了那个人,就能从这出去!”

叙铂顺他的手指望去,见流云背后,另一边不知颜色的棋局中端坐的那个人影。噢!那个人的待遇可比叙铂好不少!他只能扒拉着这颗棋,而那个人,就像是棋本身,坐在王座中,银发拂动,仍是那古老,衰败,而无比庄严的气势。

“但……但……”叙铂磕绊了。他觉得有哪儿不对,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问:“赢那个人?但那个人是谁呢?”

“——他是明尼斯!”众少年回答。叙铂不认识这个人,又问:“那你们又是谁呢?”众少年笑:“我们是‘永世’!”叙铂似懂非懂,道:“我是叙铂。可是我不会下棋,而且,我觉得,现在好像,有什么比下棋,更应该做的事……”

这些少年此起彼伏地笑着,他当然不知是为何,只生出那许多胆寒,而,果然,最终,这些少年们告诉他:

“没关系!”哪能没关系呢?但他们只是这样说,迎着那对面男人端坐如王的姿态,道:“我们都是‘米涅斯蒙’!”他们拍手道,将脸贴着自己的棋,道:“所以开阵,成局,落子罢!”

少年们说,声音广大而悠远:“谁先夺得权能,谁就是真正的米涅斯蒙!”

——不好意思,要一边对话一边跟您下棋,没有让您失望罢?

“休战?你是兄弟会的首领,如何可能?你不是——”

“确实是我策划了对兄弟会前任首领柯云森的袭击,不过,这也正是因为他其实不得人心,不是吗?我顺应了众人对未来的期望,又符合他们对首领的要求,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领导人——虽然我个人对此职务不是很热心,但是权衡之下,我确实发现出任此位在给我带来些繁杂义务的同时,也能完成当下我尤其期望的一些事务,因此最终决定接过首领之位。”他平常而坦然道:“——而我的愿望,就是改变兄弟会先前煽动性的文化政策,起码在会内导向上,结束对旧王室的全面敌对。先前柯云森的政策既于当下民生有害,又没有产生于文明长足发展而言任何有益的成果,此番达弥斯提弗之战更因欲一击灭之而引旧王室各方的殊死相斗使‘联盟’损失惨重,他的政策和遗产也就因此几灰飞烟灭。”

众人沉默,纠葛而紧张地听着,说话人却点头微笑,为之总结:“——因此,我认为,当下是我承接兄弟会首领一职,推行新政策最好的时机,方才在兄弟会内部完成交接,平息了各方反对,故而马不停蹄便来此地,向公爵提出这诚挚邀请:您是否愿意成为首先与我方合作的旧王室公领成员,向兰德克黛因各地宣告我双方对于和平共同的态度?”

裴佩雷蒂长久无言,她身后的各级贵族将领也是面面相觑。此也无怪:这说话的内容,甚至是说话人的身份,都太过诡异。她低头,看向叙铂.阿奈尔雷什文手中拿着的那块蓝色的,甚至微微在闪光的石头,若有所思。

“小心天火。”这是母亲临终前对她的嘱咐。这石头是块非常罕见的蓝色明石,如那圣剑‘天火’般,也唤醒了她内心的警惕。

“你的提议实在太好了——阁下,但我们现在对你说的话,没有任何确认的方式——甚至,我们连你的身份都无法确认。你真的是叙铂.阿奈尔雷什文吗?”正在裴佩雷蒂犹豫时,她背后的安海特首先开口了。此人闻言微笑,道:“您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来确认我的身份。对于您察觉到我和过去的不同,我只能说,为了隐瞒我在兄弟会内的身份,我不得不在现实中表现得和‘理智’不沾边。或者,您更愿意我说,”他顿了顿,然后捏起声音,用那熟悉的语气和天真态度,道:“‘叙铂也没办法呀!不装一下,他们不就立马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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