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把这件事当做是秘密,可最终还是成了一个不可再说的秘密。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我为什么要拦着她说出我们的关系呢?这样起码也不算白来这一场啊。
万众瞩目,我渴望我是这样的人。
我想,她也一定是个不甘平凡的人。就算我与她的不甘却是不同的。
上台的前一刻,跑道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被夹道欢迎的将军,我和她走在前面,似乎在带领自己的士兵凯旋回城。
豪迈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我变成一个华丽的展品,台下的人评头品足。
她仍然大方得体,我却心里忐忑不安了。
站上去的时候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心里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敷衍,几十秒,其实也就是几个动作而已。
如果忽略掉我丰富的内心活动的话,我想我应该还是成功的。
甚至在结束后我还有点意犹未尽。
心里想,这就完了?这么快?
回头的时候我看见她隐在队伍的后面,随着最后几句歌词慢慢向前走,我也随着歌声退场,她朝着我一步步走来,欢呼声中,我们彼此靠近。
虽然此时加油不合时宜,可我就是说出了口。
加油啊。
周围什么声音都不管了,目光碰撞间我只想要留住这道视线。
退场到拐弯处,还没人敢造次乱动,可是我内心已经开始雀跃了。
一直到肖老师走过来说我们班得分第二时,全班才沸腾起来。
欢呼的欢呼,击掌的击掌。
我正要抬头看向她,她已经举起了手。
“Give me five.”
脸上还是带着平常那种笑,只是莫名看起来真挚一些。
然后击掌。
手掌的触感并不细腻,她好像整个手掌都是茧,手指也不是细细长长的,跟她那张脸一点也不匹配。
有些说不出来的美感。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是我可以触及到的。
突然想起在准备的时候,到处混乱一片。二中的厕所“不负众望”的脏,我站在挡板旁,不知道能把要换衣服靠在哪里好,
正是窘迫的时候她走过来,很自然的接过去拿在手里,说:“别紧张哦。”
可我只关注到了她攥着我衣服的手指插进衣服的褶皱间,关节凸起,好看得紧。
我以为自己被优待了,心里是不知道怎样描述的一种喜悦。
有什么泡泡在冒。
可是在她丢下一句“你慢慢换”后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她一路就像是了不得的领导视察,全部人都笑着问她好,她看见哪里拿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的伸手,再附上一句话。
是什么呢?
太吵了,也太远了,我听不清。
肯定都是祝福嘱咐不要紧张什么的,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
在她眼中和所有人一样。
所以即使此时和她击掌的人是我,我也不敢自视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