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顾时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靠着方隐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
“我什么?”方隐年将他掰过来,皱着眉问顾时屿:“消不下去,怎么办?”
“什么消不下去……”
顾时屿下意识发问,直到顺着方隐年的视线看去,他才反应过来,蓦地红了脸。
在那道目光下,他缓缓伸手。
在南极,午夜仍悬挂着太阳,分不清昼夜,顾时屿在早晨四点终于睡了过去。
早晨八点,顾晓来按响门铃,里面没人开门,对门反倒打开了。
一脸倦容的方隐年撑着门框,“顾姐,他下楼了。”
“怎么可能?”顾晓掏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在屋里响起来,却无人接听。
“估计是没拿手机。”方隐年神情恹恹地说。
顾晓瞪了他一眼,也不想一大早扰人清梦,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开了。
方隐年转身关上门,躺回床上,摸索一番,将旁边的人揽进怀里又沉沉睡去。
邮轮不知何时停了,熟睡的人儿终于睁眼。
顾时屿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房间一片漆黑,不知此刻是何时。
他想要翻个身开床头灯,谁知浑身肌肉酸痛无比,手臂抬也抬不起来。
思绪回笼,昨夜方隐年跟疯了一样做个不停,无论他如何求饶,他充耳不闻。
好好一个套间搞得无法住人,顾时屿只记得自己意识模糊之际,方隐年靠在他的背上,有些委屈地说:“宝宝,我身寸不出来…”
紧接着顾时屿两眼一翻,彻底睡了过去。
“……疯子。”顾时屿喃喃道。
顾时屿忍着疼痛去找手机,这才发现竟不是自己房间,估计昨晚方隐年抱他过来的。
身上清爽,方隐年大约是替他清理过,在他累晕的时候。
顾时屿光这样想,就觉得脸颊滚烫无比,他咬牙起身,走两步路腿差点又软下去,硬撑着回去拿手机。
一打开门,就看见满屋子凌乱不堪地痕迹,为了不给清洁人员带来麻烦,方隐年将他带来的衣服全用来当床单了。
“太离谱了…”
顾时屿实在没脸看,他拿完手机回去,刚给清洁人员打电话,对方就出现在他的门口。
他暗自庆幸,幸好先走一步。
他又躺回了床上,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三十多通电话,往下滑去,一整排的红色字。
本欲回电话,这时界面弹出一条信息,方若南发来的图片。
宁静致远:【我和顾阿姨去登陆了,不用担心】
看到母亲站在企鹅旁边捂着鼻子嫌弃的表情,顾时屿被逗笑了。
看到母亲安全,他放下心来。
山与:【麻烦和我妈说一声,一会见】
发送完信息,顾时屿才看见方隐年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Fang.【桌上有早餐,醒了就吃】
顾时屿没有胃口,但舍不得浪费方隐年心意,他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又躺回了床上。
想起昨夜方隐年特殊症状,顾时屿未免担忧,他在搜索框内填上想要咨询的问题。
资料显示:酒精抑制交感神经,过度饮酒会导致身体的神经麻痹,从而出现屹立不倒的情况,这种情况,只要代谢出去即可恢复正常。
看完所有信息,顾时屿呼了一口气,“没什么大病就好…”
他放下手机,准备再小睡半晌,收回手的时候无意中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扫掉了。
一条空管掉在地上转了几圈,顾时屿探身过去,将它捡起来。
地上还有一个敞开的棕色钱包,里面夹了张泛黄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