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胥华漫和方若南笑眯眯地看着镜头，方闻舟站在最右边，臭着一张脸。

方隐年站在最左边，那年他二十六岁，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针织衫，内搭蓝色衬衣，漆黑的瞳孔盯着镜头，与方闻舟眉眼颇为相似。

不知情的人，常常以为两人是兄弟。

Z国，一个小时前。

“要是真兄弟就好了。”方平盯着照片遗憾地说道。

窗外飘着雨，他兀自出神，直到方闻舟敲响房门他才回神。

“爸，你在看什么呢。”

方闻舟端着牛奶进来，方平一看到他，便将照片塞进文件里，说：“没什么。”

方闻舟瞧见他的动作，也没多问，只是关心道：“今晚有雨，天气潮湿，您喝了牛奶早点睡。”

“知道了。”方平将牛奶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

“你也早点睡。”方平和他说。

方闻舟笑着“嗯”了一声，出去前替父亲把凳子推回原位，那张照片露了半边角，他看到了那只眼睛，眼底彻底没了笑意。

“爸，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早点回。”

“知道了。”

方闻舟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刚下楼就看见妻子詹玉华拿着一盒安神香往楼上走，看见他的装扮有些意外。

“闻舟，你去哪？”

“酒吧。”方闻舟也不瞒着她，“心情不好，出去玩玩。”

闻言，詹玉华身体一僵，“这么晚了……还要去吗……”

方闻舟看了她一眼，“我记得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利益关系，我爱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你只管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多余的不要管。”

詹玉华垂下头，“知道了。”

“对了，你记得把房间的东西收拾好，别让爸发现我们分床睡。”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詹玉华角色多难看，直接拿了钥匙驾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一家叫“Say”的酒吧门口，他一下车就接到电话，“方少，上次那个发行公司的刘总也过来玩了，你今晚过来吗？”

“在门口了。”说完，方闻舟挂掉电话，刚要往里走，就听见有人在旁边争吵，声音耳熟，他走近一看，竟然是况野和上次那个服务员。

这两人，什么关系？

两人站在雨里，服务员对着况野喊道：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我！”

况野似乎很生气，指着对方骂道：“你缺钱就要这样作践自己？你知不知道他们多下流？做服务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位服务生垂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