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谎言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被轻易看穿,他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屋里有人?”
方隐年说着直接迈步走进去,套间不大,他打开衣柜门看了一眼,顾时屿见他误会,连忙解释,“没有人…我…”
直到卫生间看完,确定房间内没有人,方隐年才立定在顾时屿面前。
“为什么撒谎?”
“我、我…”顾时屿咽了咽口水,没想到随口扯的谎言直接就被拆穿,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方隐年眯起眼眸看着他,这身香水味必然有原因。
蓦地,他低下头,从发丝当中闻到一丝烟草味。
方隐年终于知道什么原因,“你抽烟了。”
被猜中的人直接僵住,迟迟没有动作。
“我又不是教导主任,跟我不必藏着掖着,”方隐年对他说,“想做什么就做,不过——”
“抽烟确实不好,希望你可以戒掉。”
许多烟民对于医生的劝诫向来有自己的借口,方隐年已经做好准备,看看顾时屿会说出怎样的措辞,谁知道他乖巧点头,“嗯”了一声。
方隐年眸光微动,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发梢缓缓伸进去,而后用力往后一扯。
顾时屿痛的直皱眉,一声都没吭。
手上力气未减,方隐年垂眸,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唇瓣。
脑中浮现顾晓苍白的病容,方隐年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听话做什么。”
方隐年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一阵大风吹来,顾时屿打了个喷嚏。
“海风吹着确实清醒,”方隐年将窗关上,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想生病的话,我不介意亲自为你诊治。”
“我……只是想散散味。”
“又不是咸鱼,散什么味。”
“……”
方隐年不客气地在沙发坐下,朝顾时屿招了招手,低声喊道:“过来。”
闻言,站着的人听话走过去,看着方隐年,“怎么了?”
方隐年不语,用力扯了一把,顾时屿一个踉跄跌在他怀中。
心跳贴上心跳,方隐年按着他不让起来。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顾时屿有些慌乱,他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隐年拍了拍他的屁.股。
“看在你求我那么多次的份上,我大发慈悲,满足你一回。”
顾时屿愣愣地抬头。
方隐年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你喝醉了,泪眼婆娑地求我抱你,我拒绝了。”
“啊?”顾时屿瞪大了眼睛,觉得被骗了,“不可能,我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
“你很有分寸?”方隐年问。
“那当然了。”
“那两年前,装醉勾引我上.床的是谁?”
顾时屿再次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方隐年没再回答,大手抚上他的后背,再次将人按回怀里。
顾时屿靠在他的肩膀,心中揣着许多疑问,但无论他怎么问,方隐年始终没开口。
询问无果,他干脆放弃。
坐着不太舒服,他想换个姿.势,刚挪了一下,就被方隐年拍了屁.股:“不要乱动。”
“……”
许久没开荤,一经撩拨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意识清醒的顾时屿和喝多的并无两样,张口就是一句:
“做吧。”
“不做。”方隐年拒绝。
似乎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顾时屿脸色变得难看,他想要挣脱方隐年的怀抱。
可无论怎么用力,他始终被抱的紧紧的,最后,顾时屿认命般靠在方隐年怀里,一头短发因为挣扎杂乱无比,寂静的套房中,只剩顾时屿的喘.息声。
“放开我……”顾时屿低声道。
“不放。”
双臂没有放松,反而用力箍紧。
在和顾晓谈话之时,他早就看见那个身影,顾时屿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跑向他的怀抱。
在大雪纷飞的冰海之上,他独自一人关着房门点燃了香烟。
什么狗屁克制,在此刻被方隐年通通丢去,他只想将心爱之人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