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南废弃厂房那一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到处都是人来回搜寻着。杨副院长和矮胖男人心中都非常焦急,离晚上十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男孩,他们不禁发起了火来,吩咐人继续仔细搜索。
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对着矮胖男人说道:“看了各个出口的监控,没有人出去过,对方一定还是藏在哪个地方了。”
杨副院长听了高个子男人的话,愤怒地用钢管敲击着不锈钢工作台,那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不停地怒吼道:“印宿白,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否则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印宿白,你个狗杂种!你给我等着!”
站在厂棚顶部钢梁上的印宿白,听着下面杨副院长暴怒的声音以及那不断传来的金属敲击声,感到十分不舒服。长时间的隐藏身形让他体力消耗巨大,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突然,那个矮胖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杨副院长说道:“我们可能上当了!我们只是出去一会儿,没道理他扛着个大活人就能走得比我们还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在这间厂房里面从未走开过,正所谓灯下黑。给我仔细搜查,我不信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杨副院长听了矮胖男人的话,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人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灯全部打开的那一瞬间,印宿白的身影暴露了出来。
“你个狗杂种!给老子下来。”杨副院长看见站在钢梁上的印宿白,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拿起手中的铁棍就向印宿白扔了过去。
印宿白也不傻,立马躲避杨副院长扔来的铁棍,同时从钢梁上下去。他知道人多的时候站在高处很吃亏,只要下面的人不间断地挑衅戏耍自己,自己就会被折腾得精疲力竭。
印宿白刚下来,一帮打手就朝着他冲了过去。印宿白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一把抓住对方的右手腕,用力在膝盖上一顶,对方的右手呈现出一个怪异的角度悬挂着,表情痛苦不堪,手中的铁棍也掉落下来,被印宿白一把抓住。
虽然印宿白这些年练就了不错的身手,解应宗也督促得很严厉,但他毕竟寡不敌众。一番打斗下来,印宿白身上挂了不少彩,在他的周边躺了一地的人,每个人都伤势很重,被伤害的都是要害之处,绝对没法立马恢复战斗。这也是解应宗教导印宿白这么干的,一击即中,一中即残,否则就不要出手,静待时机。
杨副院长用不可一世的眼神凝视着印宿白,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印宿白,没想到你还有几下子。可惜了,注定你是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明年的清明节便是你的祭日了。别打死了,留口气问他将那个男孩藏在哪里了?器官还是要趁着活着的时候取最新鲜。”
随着杨副院长的一个动作,又是一帮人向着印宿白攻击而来。
印宿白浑身疼痛,精疲力竭,却仍强撑着气势,毫不留情地讥讽杨副院长:“明年清明是不是我的忌日,我不清楚。但杨副院长,你若今晚不交出匹配的双肾,明年清明可就是你的忌日了。到那时,想必你坟头的草也该长满坟头了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给我上,速战速决,我没时间跟他耗着!”杨副院长此刻也知道印宿白说的是真的,便也不打算跟印宿白废话,直接命令打手采取速战速决。
印宿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浑身都很痛,双脚双手都很沉重,甚至视线都开始模糊。但是,他本能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棍,拼死厮杀着机械般地挥舞着。他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印宿白,你一定要坚持住!应宗就在来的路上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当解应宗赶到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印宿白,那个他视若珍宝、爱护有加的人,此刻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印宿白的身体摇摇欲坠,鲜血从他的额头、嘴角和手臂上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和脚下的地面。那些血迹中,有别人的,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他的眼神依旧倔强,却掩盖不住疲惫与痛苦,仿佛随时都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