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起咖啡费用。”她断然拒绝。
“少来,你盛大小姐缺钱?”
韦涓是盛堂年从小学开始一路资助上的大学,从小跟盛灵就是笔友。考入同一所大学之后更是很快成了至亲之交。她很了解盛灵。
她读的是传媒系,明面上在学校干的是播音的活,因为她不好意思让盛堂年多掏那么多钱供她读书。在传媒系靠着奖学金和靠专业知识的外快就可以活下去。
当然,盛灵的活是不收钱的。
虽然她知道盛灵不缺钱。盛堂年给的生活费就够她吃喝拉撒玩乐了,她还在女承父业。大一的时候就偷偷联系了A城好几个新兴的艺术家,做了提前投资,倒卖艺术品也挣了一大笔。
这话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要是没付一整年的房租,要是盛寻不炫耀到盛彗那儿,要是她不用连买四个一模一样的Miu Miu 包,要是她没大笔投资了书画,是可以这么说的。
没有那么多前置条件,这里只有心虚。
在财政危机的时候,盛灵能省一分是一分。比如把自习搬到咖啡厅去。
她写完一整套剑桥雅思真题,要见的人才姗姗来迟。
那人站在咖啡店门口,张望了许久。盛灵对完答案神清气爽伸个懒腰正好对上,摆出一个人畜有害的微笑,点头致意。
找的就是你,小妹妹。
她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乍一看很乖巧。
“点杯喝的。”
盛灵趁着这时间放松下肩颈,短发女吓得一抖,绷直了身子。
“要经常放松肩颈。不然会淤堵。”
“介绍下你自己。总不能等到教务处的时候我们再认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误会?”盛灵从鼻子哼出一声,“你要是线下线上一样敢作敢为我还高看你一眼。你跟我说十几张高清的大图,引导的说明文字,言语中不乏‘金主’、‘故意靠近’、‘勾引’等等这样词汇的帖子是你的手指不小心放在键盘上,不小心打出来,不小心发出去的。”她松了口气,“你不会是买学历进的A大吧。还是说你当我是买学历进来的?”
盛灵的态度不好,她急了起来:“我可以跟你道歉,也可以给你出书面的澄清书。能不能拜托你别捅到教务处去,别给我记处分。”
“哇。”盛灵喝口拿铁润嗓子,“你根本就是知道上一波造谣我的人是什么样的后果。但你还是要做这些恶心人的事情。我凭什么原谅你?你更应该知道我就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死脑筋。”
“我也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看你,你不还是好好的。”
“所以你就是为了好玩才蹲我那么久?”盛灵忍无可忍:“你就是抱着伤害我的坏心思来的啊。只是你以为我会受到流言蜚语的打击和伤害一蹶不振饱受争议,没想到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妹妹,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是平常的抹黑或者是八卦顶多一两张照片,就像上次盛灵被怀疑是被包养一般。简单来说,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证据链的。
这才是一直以来,她觉得不对劲的点。照片太多,目标太大,太惹人瞩目。生怕她找不到这人一样。
她嗫嚅着说:“我就是好玩,随手一发。”
电光火石间,盛灵好像突然开窍了,勾起一抹笑:“妹妹,你说我现在要是就这么放过你了。你是会高兴呢,还是失望?”
“你演的怪假的。我会让律师跟你联系的,赵菲。”
她脸上的表情终于逃离了悲情的那套,竟意外地出现了些坚定:“我姓盛。”
“哦,很不巧。”
那人离去二三米,盛灵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潜藏意思。
不会这么狗血吧。
一人敲响她的桌子,抬眼一看是文宜。
盛灵最近一直和他保持联络,主要是小组作业DDL迫在眉睫,两个人要是想做出90分的作业,日常沟通交流少不了。但,仅限于围绕鉴赏作业。
滨江公园那夜后,盛灵连少得可怜的寒暄也不说,把他当作一个没有感情的AI,不停地往里喂自己的知识和素材。
当此AI贸然出现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觉得他会“咔吱咔吱”地坐下。
并没有。
他说:“刚刚这人我见过的。”
“你贾宝玉啊?”
文宜双手紧贴咖啡桌面,刮掉多余的手心汗。“那天在滨江公园见的。”
他不说还好,一提盛灵就气。她忘不了自己怎么一路“嘶嘶嘶”回的家。不管中间几环因果,总之都是怪文宜。
“滨江公园?哪天?”
“你知道的。”
盛灵摇头,肯定地回复:“不知道。”
明知她撒谎,也不能反驳。文宜:“就是在香格里拉二十七楼碰到你那天。”
“那天啊。”她还煞有介事地翻了下日历,恍然大悟:“对,那天我确实去了滨江公园。你也去了?”
“去了。刚刚这个女生就是撞你的那伙人之一。”
盛灵挑眉不说话,文宜认命地接着说:“他们撞了你之后,上了我的车。所以我记得。”
“听不懂。”
他俯身向前:“哪里听不懂?”
“你明明看到这伙人撞我,却在一分钟之内带着这伙人逃走。现在又跑来跟我指认。听不懂。”
文宜眼神躲闪:“你男朋友在那儿。应该不用我帮你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