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裴文雪生日那天,恰逢王开婷去世,项原立刻奔去盐河,准备帮忙料理后事,结果错过了她的生日宴。
七月他自己生日那天,裴文雪替他包了那么大的场子,没想到冬鸢那头出了意外,他撂下一大帮人,匆匆忙忙赶去了盐河。
两次都算是放了裴文雪的鸽子,裴文雪自然一百个不乐意。
“那个小狐狸精,就你带回来那个,”裴文雪一边攀着项原的胳膊一边问,“多大岁数了?”
“什么小狐狸精?她有名字,冬鸢!”项原不满地瞪她一眼,心中慢慢算了一下,估摸着,“十二吧。”
“十二?”裴文雪听到年龄,稍稍松了口气。
不怪她如临大敌,往常项原身边出现什么漂亮姑娘,她立刻就能把人弄走。
可是现在,这个叫冬鸢的小丫头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比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
而且,她竟然住在项家,就住在项原眼皮子底下!
项原这个人自己生得好看,也特别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
这个冬鸢的长相,他肯定喜欢。
好在才十二岁,离成年还早着呢。
她要赶在这个冬鸢成年之前,一举把项原拿下。
六年,整整六年时间,她不信还搞不定项原。
裴文雪正暗自盘算着,就见项原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赫然是“冬鸢”两个字。
她脸色就沉了下来:“还说不是小狐狸精,这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找你干什么?家里那么多佣人,还不够她使唤的?”
今晚气氛还算热闹,也没什么人劝酒,在盐河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项原很是惬意。
这个时候收到冬鸢的短信,项原觉得裴文雪说的有道理——
家里那么多佣人呢,好端端地又给他发什么信息?
他点开看了眼,冬鸢问:
【项原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裴文雪在一旁瞥见了,眉头一皱:“呦,刚到你家就开始查岗了呀?还什么时候回来?项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就是,咱们这一大帮人,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片子?”
能被裴文雪叫出来聚的人,自然以她的朋友居多。
这帮人都跟着起哄,尤其是裴文雪的狂热追求者杨兆,更是让项原别被一个小丫头拿捏了。
项原被一帮人哄闹着,也觉得现在立马回去挺丢面儿的。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得,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这一闹,就到了凌晨三点多。
项原回到家冲了个澡,困得倒头就睡,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穿好睡衣,推开房门,张婶正在卧室门口站着。
项原一个激灵:“张婶,你悄不声地站这里干什么?我魂要被你吓掉了。”
张婶有些着急:“小原少爷,冬鸢从昨天来家里,到现在一口没吃,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项原满头雾水:“什么情况?”
昨天进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这也不清楚。昨天她不小心崴了脚,我赶紧把她送回卧室,回头准备帮她冷敷的时候,她已经锁上门了。后来问她脚怎么样了,她说没事,喊她吃饭,她只说不饿。这都快一天了,也没见她出门。我实在担心,只好等在你门口,想问问怎么办。”
张婶边说,边将项原领到冬鸢卧室门口。
项原诧异:“怎么让她住这一间?”
项原住的这栋楼呈半圆形,他所住的套房在楼栋二层的一角,与房间相对的另一面,也有一间套房,应当说,这是家里另外一间位置最佳的套房。
在他的设想中,等他以后结婚了,老婆和他一起住。
万一两个人拌嘴吵架了,那他就到对面的套房去住——
总不能让他去睡地板吧?
张婶没料到项原会这样问,心说,还不是你小少爷说冬鸢要常住,况且冬鸢还很可能是你的妹妹,那自然这间套房最宽敞也最方便了。
她嘴上没有反驳,只问:“要不然我让人给她换一间卧室?”
项原摆摆手:“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走到冬鸢卧室门口,项原伸手一拧,门果然锁着。
“冬鸢?”项原拍了拍门,“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呢?开门!”
里面无人应声。
“冬鸢!我说话你听见没有?”项原拔高了声音,“好端端地不吃饭也不开门,你想干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从盐河过来这一路,冬鸢都挺正常。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也就昨天她崴了脚,他当时急着出门,随口吩咐了一句就走了。
后来冬鸢给他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搭理。
就这么点事,用得着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再说了,他是收养她没错,可也不是给她当爹,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吧?
“冬鸢!”连续喊了两声都没人回应,项原有些窝火,喊到第三遍的时候,见里头还没动静,他又是生气又有些担心,冲张婶道,“去,把钥匙给我拿来。”
一旁立刻有佣人送了钥匙过来。
“我开门了啊!”项原将钥匙插进锁孔,心里严肃地盘算着,要是冬鸢故意给他摆架子,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他确实收养了她没错,可不是请她来家里作威作福的!
才进门第一天,就敢锁上门不吃不喝不理人,这以后还得了?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项原一把推开门,正要冲进去兴师问罪,目光在扫到室内的一瞬间,身体突然僵硬,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僵立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甚至忘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