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离!”长孙无语一声怒吼,全场鸦雀无声,“除了你,还有谁有本事从闻人府掳走人?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勾当你心里有数,你若迷途知返说出他们二人的下落,我还能从轻发落。不说,我便先斩后奏,你那个爹亲自出马也保不了你!”
“那又如何?是生是死,我都是令狐邀的儿子,”令狐离轻飘飘扫了长孙无语一眼,“不像你个三姓家奴。”
长孙无语一下子被点着了火,扬起鞭子就要抽。关键时刻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上官铁柱漂移了过来,把长孙无语手里的鞭子按了下去。
“来人,为令狐公子松绑,”上官铁柱拿出了武林盟主的气势,“今日之事是无语鲁莽了,请公子见谅。只不过,无语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请公子过来也是事出有因。敢问昨夜令狐公子身在何处?若有误会,说清了便是……”
令狐离站起身,挑衅地看向上官铁柱:“无可奉告。”
“我家少主,昨夜与我在一处。”
剑拔弩张的时刻,衙门外所有人一起让向了两边,中间出现了一条通天大道——来人竟然是昨天的那个非主流南风!
原来他是卷帘门的人!
南风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学着令狐离的样子也拿了个扇子装逼:“上官盟主,幸会。”
长孙无语很是不屑:“你是卷帘门的人,证词不足为信。”
南风直接屏蔽了长孙无语,嘲讽姿态拉满:“不只昨夜,连着这几天我家少主都是与我宿在一处,我们一直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如果有人要证据,不妨在少主的身上搜一搜,我那赤色鸳鸯肚兜,现在还在他那贴身放着。”
长孙无语:“……”
上官铁柱:“……”
宋砚:“……”
我:“……”
上官铁柱不愧是当武林盟主的人,不管遇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剧情都能面不改色,淡定控场:“咳,搜身就不必了,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
令狐离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搂起南风走了。
吃瓜群众一哄而散,长孙无语一怒之下把鞭子摔到了地上:“义父,令狐离素来猖狂,这次放过了他,等到令狐邀做了武林盟主,他只会更加为所欲为!”
“就事论事,你说他掳走起舞和公孙学,可有证据?”上官铁柱道,“更何况,令狐邀与他毕竟不是亲父子,倘若令狐离变本加厉,日后令狐邀居盟主之位,定然不能容他。”
要不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上官铁柱这波直接就在大气层。长孙无语的火气消了下去,但是又没完全消:“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南风,明明他也是为令狐离所害,不想现在竟然心安理得地跟在他身边助纣为虐……”
我顺着长孙无语的话问:“长孙女侠,这个南风是啥来历呀?”
“他本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前些年被令狐离给看上了,便掳回了卷帘门,”长孙无语非常无语,“后来我把令狐离抓到衙门审理此案时,不知道那南风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跳出来作证,说自己是心甘情愿跟令狐离私奔的……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了想:“这题我会,用术语说这叫摩尔曼斯克,这玩意是有科学依据的,虽然离谱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宋砚还在认真思考中:“虽然令狐离嫌疑最大,但是我还是认为昨晚闻人府并无外人。闻人起舞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却熟悉府中布防,如果是她与公孙学合作出逃的话……上官前辈,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上官铁柱点头:“侯爷尽管说。”
宋砚问道:“闻人起舞与百里加急平日里关系如何?”
“你的意思是说……”宋砚的思路提醒了我,结合之前在茶铺老板那听到的江湖阴谋论,我大彻大悟,“侯爷你是不是怀疑百里加急要干坏事?闻人起舞不是百里加急的对手,现在闻人大天死了,闻人起舞只好让公孙学带她逃命?”
然而长孙无语否定了这条线:“百里加急与闻人起舞情同兄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起舞从小体弱不能习武,一直都是留在府里照顾闻人大天,她与百里加急各司其职,从未有过任何冲突。”
“无语所言不错,”上官铁柱接着道,“此外,方才你还说公孙学胆小怕事,既然如此,他又怎会冒着得罪德帮的风险救走起舞?”
我反驳他:“这波就是你格局不够了,医者仁心,为了别的事公孙学当然不肯,但是事关人命,他绝对不会推辞。不然你以为,他为啥会过来给闻人大天治病?他就那么听端木林森的话么?”
“此事关键在闻人起舞与百里加急,不必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多费口舌,”宋砚对上官铁柱道,“稳妥起见,还是请百里加急过来一叙为好。”
上官铁柱想了想:“也罢,便如侯爷所说。这样,无语你亲自去请他过来。”
“是。”
长孙无语点头领命,就在她向外走时,迎面刚好走过来一个年轻姑娘,看打扮多半是长孙无语的手下小跟班。
“师姐,急报,”那姑娘交出了一张纸条,“有人避开德帮,偷偷给咱们的人递了这个。”
长孙无语展开了纸条:“是她的笔迹。”
说完,长孙无语示意那姑娘退下,然后把纸条呈给了上官铁柱。
我和宋砚不约而同地凑过去,只见那纸条上写的是七个秀丽工整的小楷——“五月十五 完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