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自己的脸，抬手来看，皮肤正在迅速皱起。

“不，不好意思，”她慌乱的捂着自己的脸。

“失陪一下，”她遮挡着脸，匆匆离开了晚宴。

“没关系……”男人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带着横七竖八伤疤的左手在桌上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敲着，沾了红酒的嘴唇微微勾起，薄唇轻启。

“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容光焕发的样子。”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从口袋里拿出那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戴上，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晚会。

“靖元师弟，”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合影，合影上是两男一女三个人，都还是小孩子模样。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

别墅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橡胶车胎与沥青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Alice穿着参加晚宴的衣服，连滚带爬的从车上下来，小跑着回到别墅，鞋子跑掉了也浑然不觉。

“脉脉姐，”看到从门外扑进来的Alice，珍妮赶紧迎上去：“你怎么了？晚宴结束了吗？”

“谁来过！”Alice抓住她的手死命的攥着。

“谁来过！”Alice冲她大吼。

“脉脉姐”珍妮看着她的脸，面露惊恐：“你，你的脸！”

“我的脸！”清脉摸着自己布满皱纹的脸，发出一声叫喊：“不可能！”

她叫喊着，朝楼上那个房间跑去。

剧烈颤抖的手抖了好久，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了，清脉绝望的跪坐在地上。

“是谁……”她的眼睛中有泪水滑落。

“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她转头看向扶着自己胳膊的珍妮，忽然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是你！”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尖叫道：“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嫉妒我，是你！”

“不是我！”珍妮狠命摇头，擦掉眼眶中溢出的泪水：“脉脉姐，我帮你报警。”

“这不是真的！”清脉慢慢爬过去，一块一块将破碎的泥像死死的抱进怀里，泪水顺着脸上皱纹的沟壑流了下来，哆嗦着嘴唇吐出一个个模糊的音节：“不可能……不可能……”

楼下的珍妮听着楼上的声音，先是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低声道：“可以过来了。”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

“下面是本市午间新闻，昨日，一线女星清脉在家中死亡，其助理称，该女星于慈善晚宴回家后一度出现癫狂现象……警察赶到时发现该女星骨瘦如柴，与其平日里光鲜形象截然相反……女星家中发现一儿童干尸，疑似女星私生子……”

“林靖元，快看!”上官灵吸溜着面条：“Alice死了。”

“嗯，”林靖元不咸不淡的点头，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知晓。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这一脑袋问号快炸了。”

“也没什么，”林靖元咂咂嘴：“那个Alice叫什么？清脉是吧？她的寿命呢本来就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都是她养的小鬼帮她维系的，但是现在小鬼被抓了，就像……就像是一条水管，里面充满了水不停的流，管子也是充盈的，但是如果你把总阀关了，管子里的水流尽了，就会瘪下去，清脉现在就是这个道理。”

“哦……那个小鬼呢？”上官灵支着下巴：“那个孩子明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媒体为什么会说它是清脉的私生子？”

“小鬼送走了，那具干尸已经很多年了，灌了水银保存，媒体可能为了博眼球吧。而且，清脉的公司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旗下的艺人养小鬼的事被传出来吧？那样的话，大众的口水也会把他们淹死的。”

“小鬼被很多人供奉过，所以他身上才会积攒那么多的信仰之力，幸好它的法术对你没用，不然被送去地府的就该是我们了。

……

贪婪的心不会得到满足，丑陋的行为终会被揭穿，当美丽的面具被扯下，光鲜的外表被撕开，露出的，就是腐臭不堪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