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湛看到池昭野这么反常好奇心顿时起来了,放下毛笔,缓缓走过来,“你在澳门有贵客?”
“怎么了都围这?”邓末刚洗完头,从私人浴室出来,就看见三个人围着一个手机搁那看,自己也加入其中,“是我想的那个赌场吗?”
池昭野的钢笔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澳门号码突然开始自动重拨。我猛地抓起手机冲出阳台,岭南潮湿的风裹着白夜溟的声音撞进耳膜:“哥,他们找到学校了是不是?”
他呼吸很重,背景音是县城网吧老式主机的嗡鸣。我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他校服袖口的油污——原来根本不是食堂溅的菜汤。
“你在打工?”我攥紧锈迹斑斑的栏杆,“父亲又欠多少?”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翻倒声,白夜溟压低嗓音:“别信催债鬼的话,我在大排档端盘子够还利息。”他顿了顿,“鲜奶瓶底贴着存折密码...是我这学期竞赛奖金。”说罢,电话就被挂了。
萧云湛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月光照亮他指尖捏着的瓶子标签——背面用铅笔小字写着:“哥的胃药在第二层,别和菠萝同食。”
“他的字迹在发抖。”萧云湛指着"食"字最后一捺的毛边,“写这行字时,他左手应该缠着绷带。”
池昭野突然举着我行李箱冲出来:“夹层缝里有东西!”他抖出一叠县城医院的缴费单,日期密集得像暴雨雨点。最新那张写着"玻璃割伤",伤情描述是“左手掌贯穿伤”。
邓末翻着手机拦截记录突然抬头:“这周47个澳门电话,全被他转接到自己手机了。”他调出最近的通话录音,白夜溟沙哑的威胁声刺破夜色:“再骚扰我哥,我拿命抵债前先烧了你们账本!”
暴雨倾盆而下,我忽然看清冷链箱内侧的刻痕——那是用圆规尖反复刻的"别回来"。
水珠顺着字迹沟壑蜿蜒,像极了那年冬夜,白夜溟在结霜的窗玻璃上画的拙劣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