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花房里,佩里顶着红红的眼圈坐在哥哥的一把旧椅子上。罗文拿着剪子正在处理一丛黄色的花苗。
佩里:“你忘了我父母了吗?都是默库勒斯害死的。你怎么还帮着她们说话!”
罗文的手在听到‘害死’一词时,错剪了一株好花。
罗文:“你那时还小,听见的也不一定……”
佩里:“就是他!我听得真真切切!”
罗文:“你没有证据。”
佩里:“哥!你对我最好了,你知道,我根本没说谎话!”
罗文:“卢米农的话总没错的。”
佩里:“卢米农是很有智慧。但是,我们的仇就不报了吗?我父母当时对你也很好,你忘了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我父母从别人那买来小狗送给你,还……”
罗文打断了她的话:“佩里。”
佩里:“怎么了?”
罗文:“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我们得朝前看。”
佩里:“难道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得离开我们吗?”
罗文叹了口气,依然在修剪那些花苗。
“这世界上,稀里糊涂的人往往过得才好。”
佩里:“可我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
罗文:“天天惦记着痛苦的事情,直到真相大白那天吗?”
佩里:“是的!”
罗文转过身。
“你去哪找十足的证据?这已经隔了好多年。”
佩里:“我总会找到的。就像三年前送上门来的默库勒斯!”
罗文:“凶手也会送上门来吗?”
佩里:“老天看着呢,不送上门,也会迟早跑到我跟前来。”
罗文深深地望了佩里一眼。
罗文:“你不是一直在说凶手是默库勒斯吗?难道不是他吗?”
佩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
“反正和他有关,他一定知道,要不然就是他本人!我听见他的声音了。”
罗文转过头,继续收拾他的那几盆新花,佩里则一直喋喋不休。
过了一会,罗文表示太晚了,要送佩里回去睡觉。
夜深人静,罗文房间的灯点着,他的桌上摆放着一盆紫色的花,如今还多了一盆希尔薇送给他的花苗。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放着好多把钥匙,他找出最不起眼的那个,将它捅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
抽屉里放着本红色封皮的书,厚厚的,这是他在很久之前珍藏的一本有关植物栽培与养护的书,除了印刷体,上面还密密麻麻写满了自己在实践过程中格外需要注意的事项。
当然,有几页不是。
就在默库勒斯和希尔薇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一天深夜,卢米农来到了默库勒斯的房门外。
默库勒斯躺在床上,心里默数着门外踱步的次数,卢米农来回走了九次,终于在第十次敲响了他的门。
咚咚咚。
默库勒斯立刻下床,开门。
门外的卢米农灰白的头发束在脑后,油亮亮的,还戴了一副十分考究的眼镜,穿着略小一号的蓝色西服,领口磨得起了毛,袖口还少了颗扣子。
卢米农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这么晚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帮个忙。”
默库勒斯:“你说。”
卢米农:“把希尔薇叫起来。”
默库勒斯:“只有这件事?”
卢米农:“对对,怪我没说明白,是我找你们两个人帮忙。咱们两个人可搬不动,我已经老了。”
默库勒斯还想问什么,但看着卢米农的表情,他知道,有些事情非得他俩不可。
默库勒斯来到希尔薇的门外,回头看去,卢米农还在他的门前来回走着。
默库勒斯敲了敲门,希尔薇不一会就打开了门。
“什么事?”
希尔薇的手里还拿着一件围巾。
希尔薇:“我在整理东西,你整理好了吗?”
默库勒斯:“嗯。卢米农找我们去帮忙。”
希尔薇:“这个时间?”
卢米农从默库勒斯的身后终于走出来。
“孩子,帮个小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