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躲着我,我就会找到你。”
“那如果有一天我躲着你了,我们就散了。”
“不管会不会重逢,我们也不会散。”陈世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色深敛,反应过来,他轻皱起眉,叫他:“楚池鱼。”
“什么?”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楚池鱼移开目光,拥上他把头埋进肩窝,声音很低:“就是……想问了。”
陈世何笑笑,语气多少带着点认真:“好,那如果真的走散了,见面重逢后要说想我,这一点可以答应我吗?”
楚池鱼沉默片刻,手指微有些凉,划过他的喉结锁骨,最终落在那柔软温热的唇上。
“我会的。”他的视线与指尖一同落在那唇,无声地暧昧暖流涌入心底,海底掀起暖潮,逐渐将那处于不远处的植被淹没。
“像小孩子幼稚一些吧,拉勾。”他说。
陈世何嗯了声,伸出手跟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温热手指触感一路碾转落到心底,陈世何笑着跟他拉勾,两大拇指肚贴合,楚池鱼松手,突然说:“上次买的那堆巧克力我都吃光了。”
陈世何并不会觉得他吃得太快,“我再给你买,那些里面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多买些。”
“里面混了很多你自己做的。”楚池鱼说,“我不想要你买的,我要你做给我吃。”
“好。”
二号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六人除了打雪仗以外就是在外面冻酸奶,当然冻酸奶这一项是李盛寒主动提起的。
主动提的人,冻得酸奶最不成形。
主动提的人,吃了六份冻酸奶,待了两天厕所。
街道寒风凛冽,南北两地气温相差较大,伴着咔哒的脆响,拉杆被利落推回箱内,陈世何推着行李箱往候机厅走,楚池鱼背着包乖乖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即使是戴着口罩也被很多路人认出来。
李盛寒和时柏跟在楚池鱼身后打打闹闹,没过一会儿就被陈世何阻止。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李盛寒一起住了,”时柏往前走了好几步,挽上楚池鱼的手臂,晃了晃,“我想跟小楚一起住,这次录节目如果两张大床的话我跟小楚一张床好不好呀,可不可以嘛。”
楚池鱼瞥了他一眼,嗯了声:“可以啊。”
“耶~快亲亲!”
李盛寒在后面看了半天,大步走到陈世何身边跟他一起走,用气声说:“你看他们两个。”
“嗯,怎么了。”
“一点儿cp感都没有,像是闺蜜一样,对不对?”李盛寒说完点了一下头,他的表情很是认真,自我肯定的令人无法质疑。
在其他人的耳里听不到李盛寒在说什么,他们只能看见那双认真自信的眼睛,就像隔着口罩都能想象出来会是什么模样。
陈世何说:“闺蜜组也会有人磕的。”
“那我们两个属于什么?”李盛寒与他面面相觑,半晌,他抬手搭在陈世何肩膀,凑到耳侧断断续续地说:“兄、弟。”
“我以为你会说情敌。”陈世何嫌弃般地拍掉肩膀上的那只手,抬脚快步离开,李盛寒像狗皮膏药一样在后面紧紧跟着,再次搭上。
“我对小楚只是崇拜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感觉。”李盛寒笑笑,另一手持着的机票飘落在地上,“你也知道我喜欢时柏。”
时柏弯腰捡起机票,听到后半句话时表情紧绷,他偏头看向楚池鱼,装作无事般右手摸出外套里的巧克力,递到楚池鱼身前,“这个好像是带夹心的,应该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楚池鱼接过巧克力,问他:“你不吃吗?”
“那我们两个一起吃。”
楚池鱼撕开塑料纸将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小块,里面的夹心溢出,他将大的那块搁在时柏手心里:“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你那块太小啦,你吃我这个吧,我手很干净的。”
一直谦让到座椅前,李盛寒坐在空位置上放下背包,突然说:“再谦让我就吃了啊。”
见状,时柏连忙把手里的巧克力塞到自己嘴里,唔唔说:“给谁都不给你。”
“我还不喜欢呢。”
“你好,请问你是楚池鱼吗?”
小姑娘将手里的写真集递到楚池鱼脸前,低头一口气吐出:“我喜欢你很久了,请问可以要个签名吗?!!”
楚池鱼懵懵的眼睛眨了眨,接过写真集拿下卡在本子上的笔,“那请问你想让我签在哪里?”
陈世何听他的语气,心里五味杂陈。
李盛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吹了下口哨小声说:“我们的小何何吃醋咯。”
“……”陈世何不想理他。
“诶我机票呢。”李盛寒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看着不像是很急的样子,“我机票——”
“在我这里,下次你拿住可以吗?”时柏眯着眼睛笑了笑,递给他机票,“要是被别人捡到怎么办?”
看着李盛寒这模样,陈世何不由得吐槽:“真能演。”
没过几分钟播报响起,四人排队登机,几人座位都挨着,楚池鱼坐在最里侧靠窗的位置,他下意识地将手钻进袖口里,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钻了出来。
还好时柏坐在他后面,不然看到这幅场景又要说他娇了。
他偏头看向陈世何,陈世何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眼罩,身上的紫色卫衣看着很是舒服,简约又很好看。
楚池鱼身体向前倾,伸出手想要去摸那看着松松垮垮的领口,就在下一秒,陈世何毫无征兆地抬手握着他的手腕,紧接着另一手摘掉眼罩,盯着他语气轻柔:“怎么了。”
“没、没有。”差点没呼吸过来,楚池鱼后背靠在椅背上,摁着椅背调节按钮把靠背放后些,收回手抱着自己闭上眼。
陈世何看了他片刻,将手里的眼罩戴到楚池鱼眼前,“太亮了。”
“你不戴吗?”眼罩遮住了楚池鱼的眼睛,促使他其他感官格外敏感脆弱,听着耳侧传来拉链的声响,楚池鱼有些紧张,重复道:“你不戴吗?”
陈世何往他嘴里塞了块巧克力,冷静地说:“闭嘴,睡觉。”
盯着那缓缓张开的唇,陈世何移开目光,心脏却狂跳起来,将那坐怀不乱的样子暴露的彻彻底底。
机舱里很是安静,他再次盯向楚池鱼,听着平稳的呼吸声,陈世何深吸一口气,扣上卫衣帽子遮住头顶的光。
在别人看不到的卫衣帽子里,陈世何的耳朵已经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