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硕于萧允泽面前站定,“可为兄并不觉得晚!”
朗铭直接带人围了练武场,萧允泽看着周围步步紧逼的黑甲卫,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抬手挥退护在他身前的侍卫,笑盈盈道。
“兄长,弑母不成便要残害手足吗?”萧允泽嘲讽地看向四周,兄弟二人面容相似,朗铭上前的脚步慢慢顿住,因为四郎君此时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小主子。
“那你可要趁早,趁着父亲还未回府,趁着琅琊王氏还未收到消息!”
“是吗?”萧允硕抬手将利剑横置胸前,纤细如玉的手指慢慢划过剑锋,已经干涸的血迹慢慢被擦掉,露出雪白锋利的剑身。
就是这样一柄普通至极的剑,只要随意一挥手便能将萧允泽刺穿,从此许言栀母女再无威胁。萧允硕掀起眼皮,冰冷如同寒霜的目光落在萧允泽身后的暗卫身上。
“只是,为兄不明白,我为何要弑母、为何要残害手足?”他猛地上前一步,利剑直接从手中飞出去直插那暗卫的心脏,贴着萧允泽轻声问道,“难不成四弟做了什么对不起为兄的事吗?”
暗卫的身体缓缓倒下,萧允泽心底难免有些异样。这个人,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来到他身旁,如今,因他而死。
“府中跑进了爬虫,为兄清理门户而已,四弟面色如此难看,可是心虚?”萧允硕靠近萧允泽,兄弟二人从未如此靠近过,萧允泽下意识抬起胳膊阻挡却被萧允硕直接控制住,萧允硕目光缓缓落在萧允泽的手上,那双手不似小主子们应该有的白嫩,反而布满老茧。
他也自幼习武,刻苦学习,但是他身边围满了关心他的人。身上受的伤不少,但每次都会立马上药,那双手葱白如玉皮肤细腻。
两双手的对比太过强烈,让萧允硕眸光一暗。
他直接一个暗劲儿将人拉得一个踉跄,“四弟练武刻苦,今日就让你我兄弟二人好生切磋一番!”说完便直接一个跨步挟带着萧允泽上了练武场。
巨大的惯性让萧允泽猛地摔了一个踉跄,他抬头看向萧允硕,目光满是挑衅还有跃跃欲试的野心,他也想看看这个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兄长到底有几分本事。
反正,萧允硕不敢杀他!
瞬间兄弟二人便交手在一起,二人面容清隽,都面容严肃,甚至连出手的招式都是一样的,朗铭上前两步,直接命人将那暗卫的尸体处理掉,认真地看着台上交手的二人。
主子的招式都是濒临死境练出来的,素来出手狠辣,今日则是要较以往绵软些。他就守在台下,看着萧允硕轻而易举地掰断了四郎君的一只胳膊,即便如此四郎君也没有低头。
反而战意愈发浓厚。
他是见过主子如何生死搏斗的,那时的主子与今天的四郎君一模一样,都一样的疯狂。他看得入神,就连明段何时靠近练武场都没有察觉到,直到萧允硕将萧允泽死死踩在脚下。
明段在旁边突然出声,“郎君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可是消气了?”场上胜负已然明朗,明段也没有继续隐藏自己的身形,直接于暗处现身,不等朗铭反应过来便已到了萧允硕面前。
明段对着萧允硕躬身行礼,目光落在萧允硕身上,确定小主子没有受伤后,嘴角带有一抹浅笑,恭敬道,“世子有请!”
仿佛,此处没有兄弟相残,没有冲突,萧允硕脚下踩着的不是萧氏子弟一般。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被萧允硕踩在脚下的萧允泽一眼,只弯着腰,恭敬地等着萧允硕的答复。
“你倒是来得巧!”萧允硕嘲讽一笑,随后便看向脚下的萧允泽,他随意将人扯起,看着萧允泽脸上的鞋印,悠悠道,“学艺不精,还需勤加练习!”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明段见状对着萧允泽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便跟了上去。萧允泽从未想过他会经历今日这般耻辱,被人踩在脚下,任意凌辱。
他看着萧允硕离开,看着那些黑甲卫撤退,看着他身边的下属仆役一个个被人带走。
他将再次孤立无援!
棋子?
棋子存活的条件便是有用,他是不是该感谢这些执棋之人,感谢在他们眼中自己还有价值,所以萧允硕动不得他。
他扯着嘴角笑,笑自己可笑,沦为他人棋子;笑萧允硕高高在上却处处受到掣肘;笑这里的人啊,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嘴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可萧允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他目光阴沉地看着前方众人,大声道,“萧允硕,你就是一个孬种!”
见萧允硕回望过来,他得意地笑着好似他才是那个胜利者,好似那一身伤痕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知道,如今的他疼,今晚的萧允硕更疼。父亲看重萧允硕,疼爱萧允硕不假,可绝不会容忍萧允硕莽撞无脑行事。
他伤,今晚萧允硕必伤得更重;他死,碧落斋上下必陪葬黄泉。
“哈哈哈哈哈…我没输,萧允硕!!!”
前院、书房
萧允硕跪在那里,上首坐着萧翎目光冰冷渗人,看着跪在那里,腰背挺直的儿子,萧翎的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敲击。
“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软肋,感觉如何?”只是淡淡的一句询问,可是萧允硕从中听出了肃然杀意。
“是人,就有软肋!”萧允硕神情未变,每人都有软肋。人人都有得的东西,为何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