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嬷嬷有眼色地带着屋内的几个小丫鬟躬身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反派三人组后,“栀娘,这么多年委屈你了!”老夫人拉过许言栀的手很是心疼道。许言栀摇摇头,“有母亲在,言栀哪里会受到委屈呢,从前那些都过去了!”
萧允硕默默无声,仔细听着二人谈话。什么委屈?昌远伯府又是哪个?
书里讲,老夫人是许言栀的亲姨母,亲自抚养许言栀长大,二人感情深厚,最后老夫人被囚别院也是为了给许言栀争取一线生机。
那么问题就来了,许言栀以前是在哪里生活,为何会受苦?
书中并未仔细交代许言栀的身世。刚才提过的昌远伯府,瞧样子许言栀的委屈就是来自昌远伯府。
孩子满月宴要穿外祖母亲手制作的衣服,昌远伯府今日上门点名为他备了一件衣服,难道他娘出身昌远伯府?若是出身昌远伯府那怎么会由老夫人抚养长大。
萧允硕皱着眉头仔细二人谈话,可惜二人并未再说什么,一直到萧允硕被人抱出去也没有再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宴会上,萧翎一身紫降长袍,手握着酒杯在与众人应酬,看到下人抱着萧允硕过来便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萧翎抱孩子的手法与永安侯一脉相承的糙,吓得萧允硕每次都在襁褓里紧紧握紧里面的布料,生怕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
萧允硕瘪瘪嘴,看了眼春风得意的老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处,到底还是给亲爹几分面子没有哭,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是堵得慌。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不想搞砸自己的满月宴,哼,要是别人的满月宴你看他是不哭!
宴会上因着萧允硕早产的缘故,萧翎并没有让他待很久,福婆一走完礼,便立马命人抱了下去。那时萧允硕早已经撑不住睡了过去,毕竟方才才打起精神偷听老夫人谈话,现下早已经没精神了。
王夫人冷眼看着宴会热闹非凡,其规格早已超过寻常庶子应有的规格,可谁让人家找好了名头呢,许言栀站在老夫人身旁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她内心苦涩至极。
这场满月宴打着老侯爷的幌子声势浩大,太子亲至,百官祝贺,皇帝远在边陲之地也特意命人快马加鞭送了不少东西来,她的孩子日后也会有今天的风光吗?
王夫人在心里情不自禁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时间在那里忧愁了,清流世家的夫人小姐可不愿去恭维一个妾室,场面话说完后便自觉凑到王夫人身边,这让王夫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疲惫得很。
她这是头胎,自有孕后便波折不断,今日也是强撑着出席。出门前特意吃了一枚保胎丸,这是母亲为她准备的药丸,如今她在永安侯府处境艰难,母亲怜惜她命人为她特意配置了这药丸,就连药方都是母亲特意寻来的前朝秘药。
这时旁边一位女郎指着角落一处说“那是谁?怎么身边连个炭盆都没有?”众人顺着方向地望过去,只见西边角落处,坐着一位脸色难看的夫人,如今还是寒冬,那里竟只点了一个炭盆,瞧样子那里面的碳都没有几块,也难怪人家脸色难看。
“那是谁家夫人?”王夫人指了指那个角落轻声问道,瞧着衣着打扮倒有几分落魄之意。
“我瞧着像是昌远伯府的!”昌远伯府之前站错了队,一直不受重用,爵位一削再削。
“勋贵背景,怎还会被如此针对?”众人小声讨论道。
“昌远伯夫人?身份也不低,怎么的座位安排在那里?”王夫人面露疑惑。
昌远伯这个名字她有些陌生,掌家数年,昌远伯从未出现在永安侯府过节走友的礼单上。
王嬷嬷眉头紧锁,凑在王夫人身边小声耳语几句,王夫人忽地眉头舒展开来,语气温柔地说道,“许是安排出了岔子,妹妹毕竟年轻没有管过家,命人给昌远伯夫人换个位置,再上份姜汤,代我向夫人赔个不是,本应我亲自去的,奈何如今我身子笨重!”
王夫人转头对另一边的张嬷嬷吩咐道。王嬷嬷没想到大夫人会如此安排,想要阻止却看到大夫人舒展的眉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从碧落斋那边的小郎君出生后自家夫人便再也没有一日欢愉。今日便算了吧,一个位置而已,想来不妨事的。思来想去还是感觉不放心,又悄悄拦住张嬷嬷。让只给换个座位上份姜汤便好,那些带有歉意的话便不用转达了。
这样场面上过得去,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动怒。
大夫人还真不知道老夫人与昌远伯府之间的矛盾。如今的昌远伯府便是前朝如日中天的昌远侯府,前朝太后母族,在当年说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如此有权有势的侯府,当年却被一介女子带人踹门闯入,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那时六镇势力已成气候,幼主魏宣帝不敢与之为敌,萧老夫人最后才能成功全身而退。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雄主,直接扣押萧老夫人也是可以的,但是幼主魏宣帝没有这个胆子。这件事可以说是整个大魏的丑闻,幼主魏宣帝与太后联手直接将此事压下,所以知道这桩秘事的人并不多。
当初王老夫人故意没有将此事告知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她了解,性格有些软弱偏执,若告知她日后的婆母如此凶残,只怕一见面她女儿就会被吓得腿软。所以她只将此事告知了王嬷嬷,希望日后由她在身边能提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