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白的身子做好了,照临就回来了,你现在知道也没用,总归没死。夜幽你厨房借我用用。肆爻你最好在我做好饭之前去你该去的地方。"
入夜,天彦端着碗粉稠稠的粥进屋的时候,岁初还在睡着。
他把宵夜放到了桌边,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镜子,轻抚过镜面,里面显现出了两条小蛇,一黑一白,蜷缩在乾坤袋里,被土地神送到了太虚观。
“神君,这是女娲娘娘送与您和照临神君的神籍贺礼,听闻照临神君在闭关修行,小仙就先把这两只灵□□与您了。”土地神客客气气,身上飘来淡淡的酒味。
“劳烦跑一趟,替我谢谢女娲娘娘,待入籍礼的事情办完,我会亲自去朝歌城致谢。”这位神君小心翼翼收起乾坤袋,与土地神告辞后,走回了神观。
这人就是几万年还在太虚观修行的天彦神君。
天彦把自己的院子布置成了生态雨林,适合蛇类生活,打算把他们安置在这里。
乾坤袋打开,一黑一白两条小蛇水灵灵地支棱着小骨翅探出小脑瓜。
“以后你们就生活在这儿。”话是对着两条小蛇说的,但是天彦的眼神始终盯着那条周身皎洁的小白蛇。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条小白是他的,那条小黑是照临的,天彦从来自诩清高,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掌控欲很强,他喜欢完完全全掌控自己的所有,包括眼前这条小白蛇。
两小只从袋子里滑落到院中,新环境让他们既好奇又害怕,小黑胆子大一些,滑动着身子很快就熟悉了环境,一会儿在草坪穿梭,一会儿顺着鹅卵石去水池里玩耍;而那只小白胆子小了很多,一直躲在天彦的脚边,怯生生。
天彦蹲下身子,见这条小蛇也在悄悄打量自己。
“怎么不去跟小黑玩?”
天彦以为自己打从心里是喜欢小白的,但也仅仅是因为这条白腾是他的所属物,直到他蹲下来,与那条小白蛇对视,他忽然发现,这条小蛇,是真的好看,一眼入心的好看。
他不同于小黑蛇,黝黑酷飒,性子也更张扬,小白更腼腆,内敛,皎洁柔和,尤其眉眼,温和魅惑,看着自己的时候明明在打量,却没有精明,是如沐春风的干净。
天彦也没想到,一条小蛇而已,怎么只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那小白滴溜溜的黑瞳打量天彦,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看天彦没有要推开的意思,他大着胆子缠上了天彦的腿,一点点攀爬到手,小神君捧着自己漂亮的小白,稀罕极了,尤其这通体的雪白,爱不释手。
第二天,天彦把两小只放到书房的桌子上,他要给他们起名。
“师兄交代,小黑肆意,不羁,女娲娘娘说你成年后会卜卦,你就叫肆爻吧。”
小黑吐着信子看着眼前这位,随随便便就传达自己名字的人:随便吧,叫123都行,赶紧完事儿要去西边儿墙角草坪打洞抓灵鼠玩呢。
“小白,一岁一礼,岁岁如初,生生予礼,就叫岁初。”岁岁如初见美好,我最好的礼物。
小白湿润的黑瞳看着天彦,晶莹剔透,他很喜欢天彦给自己取的名字,扭扭哒哒过来蹭了蹭神君的腿,而那条小黑,早跑得个无影无踪了。
从那以后,两条小蛇就安置在了院子生活,天彦虽然一起养着,亲疏却分得极其明显,那小黑没心没肺的一整个自生自灭的散养,那小白柔弱敏感,是天彦捧在手心里养着的。
在天彦的眼里,小黑是师兄的蠢蛇,莽莽撞撞,肆意妄为,有点小聪明但是实在是不讨喜,而自己的小白,聪明灵敏,乖巧可人,长得又极其好看,简直是完美灵宠,直到有一天,老帝君寿诞,天彦神君替太虚真人去天庭送贺礼,这一去一回至少两日,天彦不放心家里的两小只,主要是不放心那条黑的作祟,欺负了自己的小白,于是天彦带了太虚镜,随时监看院子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年轻的天彦神君对着镜子愣了半天没缓过来,然后一向自诩清高,对什么事情都冷眼旁观的天彦神君,对着镜子笑出了眼泪,
他看着镜子里趾高气昂呲牙咧嘴吐着信子的小白蛇和窝窝囊囊被打得遍体鳞伤得小黑,不禁念叨了句:“小白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君不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