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是双生树,一棵生在北,一棵必然生在南,南面向阳生,北面背阴活,花时这棵向阳,我那棵自然背阴,阴树产的花粉经我的灯炼化方能拘阴魂,那些亡灵都是双阴的命格,正常亡灵死了,阳魂归于天地滋润大地,阴魂归于酆都等待轮回,而双阴命格会双双归地府,因此这期间抽出一魂地府判官们很难察觉。”
“你是说,有人偷魂?”
“阴魂若无地府超度,可是会邪化的。”
“那人是谁?”天彦和楚修异口同声。
洛渊看着他们无奈摇摇头:“若我什么都知道,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只是赚了点香火钱,天彦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这事儿我师父不知情,日后他定是要为我求情,我不值得师父赔上自己。”
“谁说你不值得?”忽然一声,众人抬头,一头锦凤载着镇灵元君落下。
“师父。”洛渊急忙跪下。
“这位小神君,上次在瑶池竟没认出来,是太虚真人曾经的小徒儿啊,那和我们洛渊也曾是同门。”
“是曾与洛渊同门修行了些日子。”天彦话里恭敬却透着疏离。
“同门之间,哪有这相残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老元君话里有话。
“我并未残害洛渊神君,这事儿即使不报天庭,地府那边也不会罢休的,毕竟那么多亡魂,那两位判官大人还在场呢。”
俩人望向混元伞下乘凉的神鬼们,就见楚修眉飞色舞地抓着岁初讨钱:“就你输的多!赶紧给钱!”
“给也不给你啊,天彦半小时结束战斗,明明是花时和绯年赢了,然后我这十分钟第二接近,你是差的最多的,你有什么脸要钱!你给钱才对!”
说到钱,岁初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人,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注意那边的紧张形势。
“现在的年轻人,不成体统!”守旧派的镇灵元君最看不得这些人散漫的样子。
“洛渊好歹是我座下弟子,我的徒儿犯事儿,是打是罚自是我这个师父担着,天彦神君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肯卖吧。”
形势一度剑拔弩张,天彦并没有退让的打算。
“况且你师兄的状态并不好,能不能扛过这两日都不好说呢。”
“上次天庭盛典与帝君下棋到是赢了一筹码。”镇灵元君手伸向天彦,手掌拖着一株七彩并蒂莲。
“并蒂莲,一边滋神魂一边养神识,不日花时那小神君便能安然了,届时花点钱给这庙,香火起来了,花时自然能回来了。”
不得不说,老神君这条件实在太具诱惑,绯年竖着耳朵听完直接飞扑到天彦面前,跪在天彦脚边,刚要开口请求就听天彦毫不犹豫道:“成交!”
“不过判官那边,我可无法了。”
“他们?本座怕他们?回去告诉酆都那小儿,有本事来找我。”镇灵元君将那并蒂莲递给天彦,看了眼洛渊。
“与为师回去。”
危机解除,几人围在树前,吃瓜组们叽叽喳喳。
岁初:“啧,这老元君看着不好惹,倒是真护犊子,楚判你俩真不管啊?”
楚修打了个哈欠:“我俩一个拿死工资的牛马管得了上面的事儿么?汇报完交活儿了。”
萧执岸:“对,多干也没奖金,干错还扣钱,费那劲干啥。”
另一边绯年欢欢喜喜围着天彦和花时,他的神君要回来了,是真的要回来了!
“师兄,酆阎的显灵珠至多也就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我在扶桑树下了结界,你神魂和神识就先养在这并蒂莲里,七七四十九天,也就能养好了,这段日子切忌别离开扶桑树。”
“绯年,这几日要好好看护,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和岁初。”天彦又恢复了往日的婆婆婆妈妈絮絮叨叨。
“神君安心,我定是一分一秒也不会离开花时的。”绯年缠着花时,眼里心里都是对方,花时看得心漾,忍不住拍了拍少年毛绒绒的头发。
而众人不知道的角落,双胞胎姐妹哼着歌,拉着手,蹦蹦跳跳消失在了神庙。
入夜三更,洛渊的魂影飘过喜佑神庙的扶桑树。花时的虚影正在石桌摆弄占星盘:“当年你说要建三界最大的灵兽园......”
“师兄......”洛渊走到他面前坐下。
“洛渊,那人到底是谁?”
“师兄,北面后山有一片空地,还有这卷宗往后我只能托付与你了。”
花时忽地抬起头,看见洛渊的一瞬间,红了眼。